宋知縣拱手道:“程公家學文章,下官是佩服的。”
次日早上起來,史洞修上門了。明天他要帶著蘇油去衙門立契。
史洞修老臉一紅,不由得辯駁:“你那瓷版,另有瓷印,不也是占賢侄的便宜?”
宋知縣道:“話是如此,可益,眉,嘉三州,一水高低,眉州離兩端不過百六十裡,順風順水也就一日夜路程。”
史洞修滿臉鎮靜:“賢侄,昨晚在燈下看玉瓷盤,盤子靠近燈火,隔著盤子就能見到一個光圈!”
蘇油說道:“當然也不是完整能替代野生,不過父執放心,總能替代很多。我們先用現成的陶泥製瓷,以利運營,量力而行,總不至於讓父執虧損。”
蘇油奇特道:“為甚麼要用大量野生?用機器不好嗎?”
“向轉運司申述了好幾次,始終杳無訊息。人家通過官船過來,品軼比太守還高,我戔戔一縣令,能拿他們如何著?這眼看就年底了,酒坊本務錢還差著一大截,唉……”
程文應笑道:“這事情啊,倒是我身後這小子首倡,蘇油,來見過宋父執。”
宋知縣拱手道:“酒坊的事情,瞞不過兩位,本年上頭壓下來的本務費是五百貫。我正拿著這事情頭痛呢。”
眼看倆老頭要吵起來,蘇油從速打斷:“磁窯後續事件繁多,到處都要用到財帛,史父執占七成,是該當的。”
縣丞在一邊幫腔:“提及常理和慣例,這川峽賦稅流變,實在便是一個例子。”
說完又苦著臉道:“說回酒政,我眉州乃蜀中水路關鍵,四方商賈雲集之鄉。唉,不專榷還好,專榷以後,本地酒坊,反受嘉益轉運過來的酒擠迫,寸步難行啊。”
現在的考生,窮究墳典而忽視時務,是以進士文章也是務虛的多,落到實處的內容實在很不幸。
再不可,還能夠先搞幾樣發明,得個賜職,然後走製科那條路,阿誰考的是實務,更是本身的剛強。
程夫人冇有打攪他,隻在中間笑吟吟地看著,直到蘇油靈魂歸位,這纔打發他回家去歇息。
程文應也感喟道:“實在少俞公所見極明:‘甲午之亂,非蜀之罪也,非歲之罪也,乃官政欺懦,而經製壞敗之罪也。詔令不布,王澤不流,因而三盜乘而互亂,則奸臣之罪也。’可謂痛心疾首。”
這是強行辦法,如果立契不消官契,不依格局,不入檔案,但犯一條,均視同冇法律效力。
為了製止縣吏多印左券貪汙契稅,左券的印刷權還被收歸州府,並且以千字文為批次號,按月逐批印刷,按各縣左券利用預算髮放,其嚴格程度不亞後代增值稅發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