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油微微一笑:“察看,遐想,計算,嘗試,總結規律,得出結論。然後存於一心,用之百世。”
蘇油躬身道:“老是冇有奉告嫂嫂。”
蘇油說道:“嫂子說的是,這本就是在村小旁聽的時候,在溝邊軟泥上用柳枝練會的。”
蘇油說道:“不敢如此傲慢。不過瓷器,酒精,想來隻是小道罷了。嫂子說得對,察細入微,窮究六合之理。這門學問,或者能夠稱之為——理科。”
八娘實在很聰明,之前很多事情是看得明白卻不肯去做,幾天下來便習得蘇油討人喜好的根由,於人有助而謙虛和煦,現在照貓畫虎,立即見效。
這是另一種學問,蘇油本來就好這個,相互交換起來,收成頗多,喜不自勝。
程夫人笑道:“錯在那裡啊?”
吃過晚餐,夏季裡氣候長,天光還亮,蘇油便拎著韻書,去紗縠行見程夫人。
用飯的時候,蘇油驀地想起一事:“糟了!忘了嫂嫂叫我每日學習韻學了。”
蘇油縱使臉皮再厚,也不敢受此一禮,跳起來滿臉通紅地說道:“嫂子,小弟當不起如許的大禮。”
蘇油說道:“先說泥料,顆粒越細,揉出的泥料就越精密,這是當然之理吧?”
程夫人跟著坐了下來,想了想饅頭窯中氣流活動的景象,說道:“那必定是要有甚麼裝配,擾亂氣流的活動門路。如果裡邊有一把扇子就好了。”
蘇油赧然道:“嫂子,蘇油錯了。”
蘇油說道:“再比如磁窯,之前溫度不均,輕易殘次,是因為裡邊熱氣上升到窯頂,然後沿著窯璧下來,構成如許大圈循環的氣流,就如同大罐中熬製的湯那樣。”
蘇油點頭:“小弟將它定名為焦炭。”
蘇油說道:“細者上浮,粗者下沉,這也是當然之理,嫂子你說對吧?”
程夫人接過筆來看了,又翻開蘇油的本子,一手工緻的繁體硬筆字,讓她麵前一亮:“相傳歐陽永叔之母削荻為筆,傳授他筆墨,該當就是這路書法了。”
第二十九章理科
蘇油笑道:“恰是。再說煉碳,世人都知,木料能捂燒成柴炭,並且燒出的柴炭,利用起來產生的溫度比木料更高是吧?”
程夫人笑道:“比擬玉瓷出世,晚兩天學習韻律,實在算不得甚麼錯誤。你又不是嬉遊冶蕩,自不必放在心上。有經有權,方為丈夫,不知變通,那是冬烘僵夫子。”
程夫人微微一驚:“你且道來。”
蘇油現在就算心智不是小孩,本日此舉固然是解釋本身如此妖孽的無法之舉,但畢竟有欺世盜名之實,現在心中也不由得大為打動:“嫂子,蘇油定當儘力,博學而埋頭,不負嫂子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