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州所產實在頗豐,金,銀,鹽,汞,加上苧麻,足以成業而厚養其民,然金銀礦產,耐久為木葉蠻所占;鹽因技術掉隊,產量不高,幾處鹵水飛泉,白白流入江中華侈;而苧麻竹木柑桔之類,也因峽江垮塌,棧道封閉,導致運不出去。”
“然夏使倔強,必欲強持。小臣隻好將之留止外廐,絕其供饋。”
說完甩袖而出。
不過現在是君臣奏對,蘇油隻好和他微微點頭,表示打過號召,和對老張一樣。
接著又問狄詠:“使節受傷,又是如何回事兒?”
吳綜滿臉羞怒,麵紅耳赤地說道:“大宋君臣如此相待,我家國主,必有厚報。”
趙曙微微點頭,這纔對吳綜說道:“如此說來,夏使受傷,乃是不測罷了。”
韓琦笑道:“聽聞明潤在夔州大展神威,誅除田承寶,五千狼狫兵一日之間灰飛煙滅,如何卻驚駭鄉民聚眾?竟然用了個逃字,這不是有失官體嗎?”
趙曙說道:“使節不消焦急,當日引伴現在就在家中戴罪,孰是孰非,一問便知。”
趙曙卻不睬會他,回身對簾內說道:“太後,如此措置,可還妥當?”
“木葉蠻田承寶,我曾兩次召之,共議生長之策,何如他不平王化,發兵造亂,那也隻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陛下,這是鴻臚寺舊例,查閱文籍,自當曉得,並非小臣自作主張!聽聞台諫以此參劾小臣,小臣不平!”
這時鴻臚寺官員將當日歡迎的引伴帶到了這裡:“陛下,待罪臣高宜帶到。”
趙曙問道:“正要問你,你初至夔州之時,部下無一兵一卒,而時不假年,即得精卒兩千不足,厥後竟能克逾倍勁敵,是何原因?”
“如果蘇油不逃,被夔民強留的話,既是讓朝廷難堪,也是陷百姓於不義。夔州新附,動亂不得,為了製止後續的費事,是以隻要逃了。”
說完回身對趙曙見禮:“另有,陛下,當日夏使與侍從等至順天門,欲佩西夏國主賜魚及以儀物自從。”
韓琦說道:“事情已經清楚,本來非我大宋臣工應對恰當,措置不公。那就請夏使自帶宋皇的一封聖旨歸去,讓你家國主此後精擇令人,莫要惹事挑釁,遺笑天下。”
高宜扭頭瞪眼:“是你言必稱西夏國主為少帝,故高宜纔有此對!是使者有錯在先,而不在引伴!”
待到世人去後,蘇油才躬身見禮:“蘇油拜見陛下,拜見太後。”
富弼說道:“恰是,另有炮弩,也要下落到小蘇探花和這位夷人女將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