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從她手中接過青蚨,心下恍然,忖道:“靈山十巫俄然失落,想必是恐怕我怪責,悄悄找娘去了。那人藏到潭中不是為了遁藏我,而是因為孃親。他殺死青蚨,多數覺得那母蟲是跟蹤他的吧?”但那人究竟是不是蚩尤?倘如果蚩尤,晏紫蘇為何不在其側?倘若不是蚩尤,他這苗刀又從何得來?他為何躲在南淵之底?又為何要擄走窫窳、殺死白阿斐呢……諸多疑問接二連三地湧上心頭,讓他更加感覺撲朔迷離。獵奇心大盛,決意務必追到那人,查個水落石出。
冰肌雪膚在月光下青白透明,突突亂跳,此起彼伏,彷彿有千百隻蟲豸在皮下爬動普通。她心下大駭,念力探及,發覺本身材內竟有萬千隻蠱蟲齊齊孵化,跟著那笛聲節拍洶洶四竄,緩慢伸展!
拓拔野二人微微一愕,想不到竟告終得如此簡樸。定睛望去,那人長眉入鬢,雙目圓睜,公然是此前從南淵逃脫的白阿斐!隻是他臉容扭曲變形,瞠自張口,板滯的雙眼中儘是驚駭、氣憤、絕望、哀乞的神情,彷彿在死前的一頃刻,見到了甚麼殊為可怖的事情。周身慘白浮腫,鮮血流儘,竟似早已死去多時。
人影閃動,赤、橙、青、白、黑絢光雷霆怒射,五股各相差異的雄渾真氣*似的驀地撞至!
他一邊思路飛轉,一邊緩慢抄掠疾走。
林葉翻飛,月光閃動,瞬息間將那人的臉容照得雪亮。黑髮混亂,神采慘白,雙眼血紅板滯,嘴角豁了一個大口,暴露森森白牙與鮮紅色的齒齦,與蚩尤迥然兩異,倒像是一具殭屍。手中那青銅長刀彎曲折曲,雙麵皆刃,銅鏽班駁,凹線縱橫,交叉如木葉紋理,恰是木族第一神器苗刀。
拓拔野麵前一花,隻覺氣浪迫麵,芒刺在背,那五人真氣分屬五族,真元之強猛,竟似均在“仙級”之上!心下大駭,念力電掃,緩慢地探算出五道真氣的力量與竄改方向,驀地急轉定海珠,借勢隨形,朝斜火線急墮,斷劍斜揚,一式“迴風舞浪”,氣芒碧電似的刺撞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