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恍然大悟,不由得撫掌大笑,卻本來這位一見傾慕的多才公子竟是故交之子。
說完轉頭向孔明二人拱手道彆,然後上前在小毛驢身上悄悄拂過,積雪紛落,那一身烏黑的外相便又閃現出來。他伸手在毛驢耳部撫摩幾下以後,在世人不成置信的目光裡,那頭毛驢四蹄刨動,抬頭作勢,竟然又活了過來。
隨即房中腳步聲響,門簾開處,三人接踵走出門外。
好久以後,孔明抬手叫過酒坊老闆和酒保,細細扣問方纔他們的所見所聞,但是,就算以孔明和崔州平的學問見地,竟然也難以弄清這此中的蹊蹺。兩人細細回味著方纔黃英臨去時的一番話,心中俄然間對於阿誰在傳說中臉孔醜惡的黃承彥女兒黃婉貞充滿了獵奇。那黃英奧秘的舉止和笑容背後,彷彿埋冇著一個極大的奧妙,正等候著他們去切磋,去研讀。
酒坊老闆神采微變,趕緊向著酒保打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若無其事地從櫃檯後邊走出,一邊向著三位年青人點頭頜首,一邊與酒保慢吞吞地走出門外。正在和孔明二人閒談的黃英鬥笠下的目光在老闆和酒保身上掠過,嘴角一彎,暴露一絲奧秘的淺笑。
公然,那黃公子頓了一頓,接著又道:“或許二位兄台心有所惑,二位與家父並不陌生,卻必是未曾傳聞太小弟之名。隻因小弟自小就一向餬口在母舅身邊,也是近幾日方纔返來,二位不知,天然在道理當中。”
不過聽到這話最為歡暢的倒是中間的老闆和酒保。本來這黃承彥乃是馳名的忠誠父老,不但家道殷實,並且樂善好施,對於四周的莊裡鄉親從不苛責,就算是有些衝犯之處,他也老是一笑置之。現在既傳聞這位公子乃是黃承彥之子,而黃承彥也能夠說是這座酒坊的常客,那麼這小毛驢寒夜凍死之事,必定也就有了轉圜的餘地。
那黃英直到此時猶自不肯撤除鬥笠,他微微一笑道:“小弟才疏學淺,才真恰是知名之輩,兩位兄台不知,自是難怪。不過,如果提及家父,或許兩位卻會有所耳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