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時不能分開都城。”李綱性子急,大聲勸道,“大宋的宗廟社稷、百官萬民都在這裡,陛下一走,還如何雲鼓勵將士,慰安民氣?當年唐明皇南幸,導致安祿山順勢殺入長安,國本大搖。倘若明皇能死守帝都,軍民氣有所屬,安賊一定能攻陷長安。我朝真宗之時,陳堯叟、王飲若鼓勵真宗南逃金陵成都,被寇準果斷攔下,力促真宗北上親征,成果是軍心大振,節節取勝。現在的情勢與當時完整不異,陛下在則汴京在,陛下分開,則汴京傾危矣!”
“找人問計!”李綱揮揮手道,“有人用自家的錢修了那麼多的城防工程,自是早推測會有明天。現在他還留在京中,未曾逃離,必定是有退敵之策,你說我該不該去問問他?”
“臣與張少宰所持不異。為天下生靈計,莫如派出一介之使。至於寢兵的前提嘛,臣覺得能夠增加歲幣,但不成割讓州郡。”
“事不宜遲,臣附和儘快遺使媾和。”
李綱膩煩張邦昌等人的嘴臉,冷哼道:“先帝與陛下破鈔官倉祿米,養了一群碩鼠之輩,常日裡盜食無厭,到了朝廷用人之際,還能有誰肯忘室家之業,為陛下拋頭死亡者?”
“伯紀,伯紀!你這是去那裡?”唐恪追上兩步,還想再勸幾句。
李綱嘲笑一聲,辯駁道:“古語有雲‘天時不如天時,天時不如人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我們京中百萬士民,隻要心齊,便人一人扔把土塊,也能將金軍埋了。何況京中城防雖有失修處所,但這幾年裡也有加固之處,便如城牆之上每隔十丈便加築一處堡壘。隻要在這些堡壘之處架上硬弓強弩、鋒利火器,仇敵休想用雲梯從牆上攻入。金人勞師遠襲,必不能久,比及勤王之師到來,都城之圍自但是解。”
“誓死恪守?這談何輕易?這些年來朝中財務寬裕,京牆已有多處失修,如何能夠死守?萬一金軍破城,誰來擔這個結果?此事還請陛下謹慎決策,一招不慎,悔之晚矣!”張邦昌帶著不屑的神情看了李綱一眼。
趙桓彷彿從李綱身上看到了一些但願,接著問道:“何人能帶兵死守都城?”
趙桓有些不耐煩,擺手道:“李愛卿儘管利用東京留守之事,朕的行動,由朕自定。”
張邦昌天然曉得李綱是在諷刺他,李綱話間剛落,他便厲聲問道:“莫非滿朝隻要你李右丞能為陛下分憂?你說得倒好聽,莫非你能帶兵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