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從哲閉上了眼,滿臉糾結。
“真的?”
對他而言,這是太貴重的學習機遇了。這一個時候學到的東西,絕對比當年在國子監苦讀一年還要多。因為,他遲早也是要入閣的,也是要和皇上打交道的。以是,能提早把握皇上的愛好,對他而言,是非常首要的。
畢竟,誰也不肯意做個橡皮圖章。
方從哲明白了過來,哭笑不得隧道:“是你們山東人,登州的。”
亓詩教跪倒在地,一臉竭誠,“我敢對天發誓,我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恩師您啊!”
等亓詩教坐下了,方從哲才悠悠開口道:“這內閣吧,實在就像是個火爐。坐在上麵,彆人看到的都是你紅光滿麵,可隻要本身才曉得,屁股底下有多麼的的燙。葉閣老當年,為國為民勞心吃力,為調劑衝突穩定大局吃力了心機,可最後卻落得個兩麵不奉迎的了局,不得不請辭歸鄉。為師我在入閣之前,因秉公切諫,不懼閹宦,朝野高低無一人不獎飾。但是這纔不太短短數年,我便成為了一個該死不死的昏老頭子。以是說,這內閣,走出去不輕易,但想要安然無恙的再走歸去,倒是更難。一個弄不好,就是粉身碎骨,名聲儘毀。以是,可言啊,這內閣裡的酸甜苦辣,你真想好了要嘗一嘗嗎?”
方從哲抿了口茶,心煩意亂之下,乾脆也懶得再措置政務了,便站起家端著小茶壺走到一邊躺椅上坐下。
顫巍巍地扯開了蠟封,方從哲這一次顧不上再細看了,一目十行跳著看罷,幾乎叢躺椅上直接跳起來,滿臉的鎮靜溢於言表,“好!乾得好!公然是豪傑出少年啊!”
亓詩教嘲笑一聲,“那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三十九年時,他們是如何對待我們的?”
“你啊,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黨爭誤國,你如何就是不聽呢?”
“拿過來我看看。”
方從哲歎了一口氣,“東林當中,也不乏能臣乾吏,像你們客歲那樣,不分青紅皂白一鍋燉,實在是,有些不鐺鐺啊!”
亓詩教趕緊擺手,“不是這個,他是那裡人?”
方從哲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有甚麼籌算?”
方從哲指了指他,“我看你啊,是走火入魔了。”
亓詩教愣了一下,拱手道:“恩師在位,門生不敢有非分之想。”
那書吏縮了縮脖子,有些委曲地辯白道:“大人,小的冇有胡說。”
亓詩教固執地搖了點頭,“要怪,也不能怪我,都是顧憲成阿誰老不死的,說甚麼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體貼。你致仕就致仕,教書就教書,一介白身,有甚麼資格參與國政?又有甚麼資格妄加批評?這還不算,恰好葉向高阿誰老東西,也和他坑瀣一氣,架空打壓我們浙齊同僚。這口氣,恩師你忍得下,我可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