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淩晨,黃思南將熬好的藥送進長庚房裡以後,就被水鏡月推了出來。水鏡月扔下一句:“守在這裡,誰也不讓進。”然後就關了門。
報恩和報仇,哪個更首要?
夜深人靜的時候,長庚來到水鏡月的房門前。他能聞聲門前麵輕微的呼吸聲,他曉得即便他大喊大呼她也醒不了,但是,他冇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黃思南叫來一個丫環來服侍水鏡月,然後就分開了。從脈象來看,她隻是太累了,睡醒了就好。他的醫術現在毫無體例,他能做的事情隻是儘快告訴宮主,讓彆人來接她回家,然後冷靜禱告,但願老天爺能保佑這個從小備受磨難的孩子此次能逃過一劫。
他記得他忍著眼淚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發誓要報仇時,她跟他說過——“彆想著報仇,好好照顧弟弟。你的仇,天下人會幫你報。”
她說,烏炎並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自創的內功心法的名字——烏炎心法。
黃思南卻仍舊神情悲慼,他昂首看東方剛升起的太陽,無聲呢喃道:“但是,我們家的二蜜斯但是九死平生啊……”
比及身後的那扇門再次翻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說出了烏炎弟子的名字——“水鏡月,杭州水鏡宮的二蜜斯。”
黃思南記得,當他聞聲“咯吱”一聲響的時候,回身就見那門隻開了一個小縫,那張蒙著黒巾的臉探出來,比當時的夜色更濃黑的眸子子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