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島,她十歲那年他帶她去過的,隻是那是她隻曉得那邊是孃舅的家,卻不曉得那也是他的家。
水鏡月醒來的時候,發明本身已經回到了杭州,卻不是在水鏡宮,也不是在她阿誰“狗窩”,而是在靈隱寺的客房裡。
“這裡是你來的處所嗎?”
自那今後,她就多了個師父。
三天三夜,她找遍了整座靈隱山,走遍的那座洞窟的每個角落,也冇找到師父的人影,隻除了阿誰處所……
第一次,她私行來到水離城居住的聽瀾苑,不顧玉衡的禁止,踩著方纔學會的踏月步直接闖上了山,在院子裡橫衝直撞,弄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直將水離城從書房裡吵了出來。
她有些茫然,站在河邊想――“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跟?”
但是,也不知為甚麼,水鏡月被他打,被他罵,卻一點都不怕他,反而生出一種莫名的親熱感。大抵是因為他每次打她罵她的時候,都會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她從那邊麵冇有看到嫌棄,更冇有看到驚駭。整座水鏡宮,就連北鬥七星中最疼她的瑤光,看著她的眼睛都會帶著哀傷和悲憫,彷彿無時不刻都提示著她的罪孽。
那光很微小,就像是夏夜的螢火普通,但對於在黑暗中摸索了三天的她來講,仍舊有些刺目。她眯著眼睛朝光芒的方向看疇昔,就看到一身黑衣的烏炎手中拿著一支火摺子,踏著水波從幽黑的河水中走來。
他扔下一句“把她帶走”,快步分開了,似是再不肯看她一眼。
直到她十二歲那年,她稀裡胡塗的闖過了北鬥七星陣以後,他跟她說,他要走了。
林聽海是她的孃舅,東海閒雲島的島主。閒雲島是一坐位於塵凡以外的世外桃源,住著一群閒雲野鶴,多是些很早之前就退出江湖的隱世高人,而烏炎,就是此中一個。
她低著頭,聲音有些降落――“好。”
自那今後,每日練功的時候,烏炎仍舊會罵她,揍她的時候也毫不包涵。但是,水鏡月卻似是認定了他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似的,每次還能見縫插針的蹭著他撒嬌。
她吃了一驚,問他要去那裡,甚麼時候返來。
三歲的時候,水鏡月抱著那把名叫“月下”的無影刀,單獨一人走進了靈隱山中的那座“老鼠洞”。她第一次穿過迷宮般的洞窟達到最深處的洞廳時,聞聲了淙淙的流水聲,她謹慎翼翼的摸索到河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洞裡卻俄然呈現了一道光。
他回身往河對岸走去,道:“從今今後,我就是你師父。”轉頭見她仍舊呆呆的站在那兒看著他,皺了皺眉,道:“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