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長倩的話老成慎重,也算是穩妥,隻不過在當下看來,就有些打太極的意義了,一聽岑長倩的話,薛仁貴有些急了。
李恪笑道:“殺雞焉用牛刀,仁貴是我朝大將軍,戔戔一個新羅亂軍又何必仁貴親身出馬,仁貴如果內心有合用的人,薦於朕就是了。”
李恪的意義也很直白,薛仁貴官拜右驍衛大將軍、汾國公,武將到了薛仁貴這個份上,早已不再需求通過軍功來證明甚麼了,讓薛仁貴保舉個資格淺一些的來博這個軍功,也背這個臭名,不必加於薛仁貴之身。
岑長倩搶先道:“新羅人降而複叛,確切該殺,但依臣之見,眼下當務之急是安定遼東兵變,隻是要否如薛將軍所言那邊行重典,可待平叛後視新羅局勢而定。”
李恪看著薛仁貴,道:“著薛仁貴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使持節,實授,營州都督王方翼副之,領河北道並安東都護府兵十萬兵東征,定三韓之患。”
一聲令下,血流成河,萬條性命,到時留於青史之上的名聲必不會好聽,乃至還會落得個屠夫之名,薛仁貴是李恪的親信愛將,已經年已五旬,在這個本該功成名就的年紀叫薛仁貴再背上如此罵名,李恪於心不忍。
四方胡虜,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國,滅其種,絕其苗裔。
由是,至此,此事終成定論。
“薛仁貴聽旨!”長久的沉默後,李恪俄然開口道。
王玄策一開口,這事的風雅向就算是定下了,剩下的就是掛帥出兵的事情。
有了李恪“使持節,實授”這句話,薛仁貴到了遼東,就是遼東真正的主宰,生殺予奪皆由其意,可見李恪對薛仁貴的信賴,對此行的正視。
聽著薛仁貴的話,李恪沉默了半晌,明顯也是在考慮薛仁貴方纔的話,畢竟遵循薛仁貴的意義,朝野高低,隻怕他是最好人選了。臣子拳拳情意,他倒是不好回絕太過。
李恪的話一出,意義已經再較著不過了,他支撐薛仁貴的定見,欲於三韓行重典,要用刀劍在三韓權貴的累累白骨上重鑄一個新的遼東。
薛仁貴道:“三韓人狡猾,麵忠厚奸者多,如果待安定三韓後背叛歸服,有待如何,再過十年必將再反,又與本日局麵何異?”
李恪對薛仁貴問道:“聽仁貴方纔的意義,但是成心掛帥出征?”
唐之都督、總管,乃至是部分的刺史在外鎮時都有“使持節”之號,但不過是加個名頭,實際上並不授節,可這一次李恪給了薛仁貴實授,這可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代天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