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聽著孫琮的話,臉上的笑意頓收,冷冷地很看大廳中的世人,道:“現在淮南大雨,你等的難處本王自知,但本王也下了端方,凡此後盱眙城中鹽糧之價,價漲不得高過常平八成,不然便是與本王難堪。”
“說來聽聽。”李恪手臂放在身側的桌案之上,手指悄悄摩挲著桌案上的茶盞,不緊不慢地對孫琮問道。
孫琮回道:“連日降雨,轉運不便,盱眙城中的儲鹽越來越少,購鹽之人卻越來越多,草民這也是無法之舉,若非如此,恐怕要不了兩日,盱眙鹽行的儲鹽便該空了,到時城中大家買不得鹽來,纔是禍事。”
李恪之言一出,廳中一下子竟溫馨了下來,大唐雖不管鹽政,任由官方煮鹽發賣,但也並非冇有舊例可循,凡是而言,淮南鹽價高不過一百五十文,糧價高不過十五文,這幾近已是陳規,現在盱眙城中的鹽價、糧價確切高的有些離譜了。
連日降雨,乾木料的代價上浮,食鹽來回運輸的本錢也有所增加,孫琮口中的這些話倒也是真相,這一點李恪也很清楚。
李恪聽了孫琮的話,本來還在把玩茶盞的手指終究停了下來,昂首看著孫琮問道:“如此說來,你們將鹽、糧漲價至此,倒還是情有可原了?”
李恪言簡意賅,話雖說的未幾,但世人卻能看得出他的意義,這怕是要給他們上馬威了。
“殿下,這未免...”李恪之言一出,廳中世人嘴裡都嘟囔出了聲音,但攝於李恪之威,卻有不敢開口多言,一時候頓住了。
孫琮忙道:“殿下容稟,如果依一百八十文來定,恐怕我鹽行入不敷出,熬不了幾日便該垮了。”
孫琮的話初聽確有兩分事理,但在李恪看來,都是胡攪蠻纏。為了不使食鹽售罄,便高抬鹽價的說法實在是好笑地很。
可就是如許的大人物,剛到了盱眙,做的第一件事情竟是請他們去縣衙飲茶,他們心中能夠安然纔是怪事。
李恪的話明顯是動了怒,兩個罪名,他們一個都不敢應下。
世人忙解釋道:“殿下言重了,殿下傳見我等,使我等得見尊顏,乃我等三生之幸,豈會不肯,不過這賺取不義之財之事,我等實在不知從何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