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慈道:“這有何妨,陛下另有上皇尚且容著我幾分,更何況是李恪。”
宗子李長沙年已二十有三,常日裡掌管家業,而次子李知本倒是李奉慈中年所得,年不過五歲,尚是懵懂孩童,如何能當大任。
王玄策聽著李恪的話,彷彿對李奉慈所為非常不滿,因而對李恪提示道:“渤海郡王固然奢糜,行事無度,但畢竟是殿下宗室長輩,殿下行事還需顧忌本家宗親,不成犯了公憤。”
實在李長沙說其父渤海郡王李奉慈因下不來床榻,故而未能親迎李恪倒也並非儘是虛言,起碼現在李奉慈下不得床榻便是真的,隻不過他下不得床榻的原因不是因為抱病,而是因為宿醉。
婢女回道:“郡王方纔起家,現在洗漱。”
“哎。”李長沙最曉得自家阿爹的脾氣,也曉得婢女說的也是真相,輕歎了一聲,也顧不得這麼很多,聽得李奉慈已然起家,竟排闥便進了臥房。
李奉慈最吃李長沙這一套,聽得李長沙的話,那裡還敢再辯,當即一口應了下來,對李長沙道:“好好好,好端端的離家何為,為父便聽了你的話便是。”
李奉慈的脾氣李長沙再熟諳不過了,他也曉得,要同李奉慈講通這些事理,實在不易,並且就算他說的再多,過後他也一定放在心上,乾脆李長沙也不肯再多費唇舌了。
王玄策也笑道:“晉陽城中人儘皆知,渤海郡王府中妓妾數百人,皆衣羅綺,渤海郡王更是食必粱肉,飲必佳釀,朝夕絃歌自娛,驕侈非常。殿下雖是皇子,貴為親王,恐怕也不及這位渤海郡王來的歡愉。”
晉陽城南,楓裡巷,渤海郡王府。
婢女低著頭,諾諾地回道:“郡王不肯起,婢子也不敢多言,還望阿郎恕罪。”
“大郎返來了。”李長沙方一進門,李奉慈也瞧見了李長沙,對李長沙笑道。
“多數督,查清楚了。”李恪到了幷州多數督府安息了半晌,受命外出的王玄策便回了府,對李恪道。
王玄策道:“當時天然,渤海郡王府每日歌舞昇平,醉生夢死,據聞就在昨日,渤海王還在府中宴客,直至深夜。”
李奉慈聞言,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對李長沙道:“我當是何事,本來你是擔憂李恪。”
“如何,阿爹可曾起了。”李長沙迎了李恪,自晉陽城外方纔回府,便直奔王府內院而去,對內院裡間臥房外守著的郡王府婢女問道。
李奉慈雖已年近四旬,卻隻要兩子,宗子便是李長沙,原配所出,最得李奉慈寵嬖,次子名作李知本,妾室所出,尚是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