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之人?”
李恪聽了蕭月仙的讚成,也一臉安然地點了點頭。
蕭月仙聽了李恪的話,隻是點了點頭,眼中的疑色卻涓滴冇有減少半分。
蕭月仙已在李恪身邊服侍了半月,每日李恪習武,她也能經常陪侍在身邊,李恪技藝了得,乃至不在軍中老將之下,她眼力不差,自看得出。
臨江宮鄰近江渚,在臨江宮中有一處聆江樓,因陣勢較高,修於半山,故而在樓上便可聞江濤之聲,觀江水之貌,是為臨江宮風景之勝。
李恪的反應本就是偶然,可落到了蕭月仙的眼中,卻有了其他的意義。
王玄策走地很急,上來也不似平常那邊拜見,而是開口便道:“殿下,江淮連日大雨,淮河水位暴升,下流恐有水患之險。”
揚州臨江宮乃前隋煬帝所建,坐江都城南十裡向,因近揚子津,故而彆名揚子宮。
不過說來也是,七言律詩起自初唐,經近百年磨鍊,待到了杜甫手中方纔大放盛彩,而許渾之詩已是七律集大成之作,蕭月仙天然感覺訝異。
蕭月仙問道:“殿下方纔口中之詩意境極佳,妾竟是從未聽聞,卻不知是當世哪位名家高文?”
蕭月仙道:“殿下乃鳳子龍孫,自尋非常可比,且豈敢以殿下相擬。”
蕭月仙謙善道:“本日之曲能和殿下情意,多數還賴殿下所賜的這張‘玉小巧’。”
是時,因連日陰雨,天氣暗淡,極目望去,滿眼俱是灰濛濛的一片,但就是這滿眼的暗淡,竟給了本來以娟秀靈動而著稱的揚州城,多了一份渾厚凝重的味道,讀出了幾分古城揚州的味道來。
許渾的詩天然是好詩,再過百餘年,待盛唐以後,李杜故去,王維、賀知章、岑參之輩也早已化作灰塵,晚唐詩壇的半壁江山便是靠著許渾與杜牧二人撐起,許渾的詩豈能不是好詩。
許渾生於晚唐,距今一百餘年,現在許渾尚不知在那邊,李恪如何答她。
李恪聽得蕭月仙的話,點頭道:“仙娘所言謬矣,在本王看來,凡事在人,非在器,一首曲子的吵嘴,豈能儘因琴之吵嘴而斷,若琴師無才,縱是古之‘號鐘’、‘繞梁’相贈,也於事無補。彈琴之道正如本王習武普通,如果力不能開弓,即使落雕弓乃神兵利器,也難稱勇猛。”
蕭月仙乃故梁帝蕭銑之女,少時起便覽讀詩書,名詩佳作也讀過很多,也算所識博識,李恪口中的詩,她卻從未見過,就連韻律、粘對之法也新奇地很,明顯這詩並非先人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