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長安天街。
不過這彩燈雖不便宜,但這戔戔幾百錢對李恪而言更算不得甚麼,武媚娘扭過甚去對李恪問道:“媚娘曾聽得阿爹有言,三郎文采斐然,勝於凡人,不知可有興趣在此留下墨寶?”
李恪看著武媚娘動筆,李恪原覺得如武媚娘如許的小女子作畫,想必畫的也大多是些花鳥之類,可武媚娘方一開筆,便叫李恪感覺大為驚奇。
武媚娘聽了李恪的話,頓時來了興趣,武媚娘走到這家鋪麵的跟前,打量了這彩燈半晌,對店家問道:“這等實在有些意義,卻不知如何賣?”
這畫中的少年郎約莫八九歲的年紀,身姿清臒但卻矗立,手中正拿著一個長長地竹節,竹節之上繫著的則是犛牛的尾毛,正轉頭南顧。
店家回道:“燈作價兩百錢,如果小娘再用得上筆墨,則需另加一百錢。”
武媚娘靠在李恪的身邊,看著李恪落筆,跟著李恪一字一字落於紙上,輕聲唸叨:“異域陰山外,孤城雪海邊。秋來唯有雁,夏儘不聞蟬。雨拂氈牆濕,風搖毳幕膻。輪台萬裡地,無事曆三年。”
武媚娘說著,便自店家手中接過了筆,沾百般水色便在空缺燈籠上畫了起來。
“三郎怎的未騎白天新得的那匹馬,那匹馬媚娘看著神駿非常,正與三郎相和。”武媚娘和李恪並肩走在一處,看著李恪牽著的馬非是本日李世民才賜的那匹“定北”,獵奇地問道。
李恪起初看著武媚娘作畫,便有籌算,他自鋪上拿了支筆,蘸飽了墨,便在武媚孃的畫旁提筆下墨。
李恪聞言,搖了點頭道:“若論字,我也許還能留下幾筆,但繪彩講究的是丹青,丹青之道非我所長,乃至能夠說是一竅不通,我便不在此獻醜了吧。”
店家想了想,點頭道:“那哪還記得,那已是四年前的事情,楚王的模樣早已記得恍惚了。”
“好。”李恪應了一聲。
不過武媚娘卻道:“三郎如果不欲作畫倒也無妨,這丹青之道媚娘也還略同一二,不如便由媚娘獻醜,為這燈著彩,三郎題字,如何?”
武媚娘年紀在此,學畫統共也不過三五載的工夫,與李恪見過的那些宮中畫師天然相去甚遠,不過幸虧武媚娘資質聰明,動起筆來倒也頗見幾分功底。
武媚娘道:“那媚娘便獻醜了。”
這店鋪的作價倒是與李恪所猜想的一樣,平常彩燈尚不敷兩百文,可這家鋪中還未著彩的燈便需兩百文,這還是冇算上著彩所需的筆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