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無欺大大喇喇坐下,指了指本身的臉:“這張臉,另有那賞格書記上尊駕的臉,都隻要一個名字——賈無欺。”
“賈無欺……”晏棲香將這名字咀嚼幾遍,然後看向賈無欺道,“小兄弟人輕易害臊,恐怕是名字獲得過分隱晦的原因。”
“人生多艱,苦味儘嘗,再好的酒也隻能喝出苦味了。”晏棲香連歎幾聲,“苦啊,苦……”
“廢話少說。”賈無欺從速打斷他,急吼吼道,“既不是你乾的,你昨夜前去聚寶錢莊所為何事?”
賈無欺一臉嫌棄地擺擺手:“我如何會對那勞什子事感興趣。”
“天然。”晏棲香得意一笑,“錢莊的姨娘曾向她們抱怨,那采花賊單是采花也倒罷了,還留下了一張古裡古怪的麵具,像是巫祝普通。搞得郝有財疑神疑鬼的,費錢請了很多法師前去做法。”
賈無欺一見他這幅眉眼含情的模樣,翻了個白眼道:“你快收起這副神采,我怕勾來一群野貓,圍著你喵喵叫。”
賈無欺敬謝不敏道:“我資質駑鈍,不勞尊駕操心了。看尊駕這技能使得爐火純青,想必獲得了甚麼有效的線索?”
晏棲香聽他這麼說,麵上的神采變了幾變,直直看向他:“莫非不是你借我之名行那偷香竊玉之事?”
高額賞格采花悍賊晏棲香,同時附上了兩張和采花悍賊有關的畫像。一幅是他作案時所帶的麵具,另有一幅則是他摘上麵具後的臉,那張賈無欺非常熟諳的臉。
隻著寸縷的女子歪傾斜斜地躺在地上,晏棲香手從肩上一拂,一件廣大的衣袍悄悄覆在了她的身上。而晏棲香的上身,除了一道道含混的陳跡外,再無任何蔽體之物。麵對不速之客,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赤身以對,還暴露了一個鎮靜的笑容,彷彿等待已久般,衝對方道:“這位害臊的小兄弟,你終究肯露麵了。”
夕陽脈脈,紅霞滿天,目睹這一天又要無功而返,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二人的重視。二人循聲看去,隻見一群華服女子從一家商店中走了出來,身後的侍女手上拎著大大小小的包裹。看得出來這些女子定是出自有錢人家,脫手非常豪闊。商店門麵上寫著“紅粉齋”三個大字,賈無欺感覺熟諳,俄然想到了那晚偷聽到的對話。
沄城城門口的書記欄上,貼滿了大大小小的官府公文,除了賞格金額不等外,內容幾近分歧——
“甚麼苦?”賈無欺立即被轉移了重視力,朝酒杯看去,“莫非這酒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