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有些頭痛起來,自個後代兒的性子,她自是體味。現在人多,又不能脫手經驗,這般不知端方,連帶著她都得了個管束不嚴的罪惡……
大夫人轉向梁心雅,沉聲問道:“你既說心靜拿了你的東西,便說說究竟是多麼貴重之物,值得你這般對待幼妹?”
梁雪柔盜汗涔涔,早已滲入衣裳,此番聞言更是侷促不安,深覺此次必然栽了。但是她正要開口之際,卻聽聞大夫人道:“既是身子不爽,便早些歸去歇著吧。大師也都散了吧,此事,我定會清查到底,給你一個交代!”
大夫人毫無反應,盯了她一會子,便又將目光轉到了梁心雅的身上,語氣極其峻厲的嗬叱道:“你這般,那裡另有大師閨秀的模樣?!”
梁雪柔當即斂了統統神采,昂首瞅著大夫人,眼神略帶驚奇,訕訕答覆道:“這不是我的東西呢,莫不是方纔爭搶掉下來的?”
梁雪柔施禮伸謝:“母親掛懷,女兒甚是感激。補藥一貫在吃的呢,女兒辭職。”
但未曾想,大夫人竟會如此……
昂首,梁雪柔對上大夫人那毫無神采的麵龐,微微欠身施禮,喚道:“母親。”
恰是方纔那枚玉質的盤扣。
最後一句,自是向著三夫人。
梁心雅還未曾出言反口,三夫人便在一旁嘲笑起來,調侃道:“大夫人便是這般教誨二蜜斯的麼?我原覺得心靜年紀小,不懂事,如果真的拿了二蜜斯的東西,便照價補償是了,到底我手上也另有那麼點碎銀子。倒不知這東西竟是貴重到了足以讓二蜜斯惱羞成怒,口出妄言的境地!”
但是大夫人卻並未膠葛,反而轉向梁雪柔問道:“雪柔是否身子不爽?怎的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
雖是有些可惜,卻也無可何如。
方纔那一問,是否是表示那一幕被她看到了尚未可得知,而現在,這枚玉質盤扣,已然不是梁心雅的把柄了,她如果接了,怕是會成為自個兒的費事……
正想著,梁心敏俄然站了出來,向三夫人施禮道:“心雅到底比心靜年長很多,此事如何說都是二妹的不是,母親身是事事殷勤教誨,但二妹性子夙來倔強,此番心敏代她向三姨娘和四妹賠罪了,定當好好經驗她纔是,還請三姨娘莫要氣壞了身子。”
梁心雅瞅見大夫人手上的東西,當即變了神采,邁步腳步便要上前,大夫人倒是淩厲一撇,不怒自威,她便隻好慼慼然退了下去,站在一旁,與大夫人如出一轍的淩厲眼神,瞪向了梁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