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顧成卉隻好道了謝坐下。她稍有點兒嚴峻地看了一眼祖母,內心彷彿模糊有點兒悔怨本身的打動了。如何就跟中了邪似的,非要去和孫氏、三少爺掐!吵贏了又能如何的,還不是一樣的處境和職位……
這話來得俄然,顧成卉可真是有點兒被驚住了。
茶杯蓋嗆啷一聲,被重重地扣在杯沿上,老夫人揉了揉額角,打斷了顧老爺:“好了不必說了――我明白了。不過就是你這些年都稀裡胡塗地不管不問,現在又想找補返來,好不落人話柄!”她衝著顧老爺就舉高了聲音。“不管是當年的李姨娘,還是現在的五丫頭,提及來都得問一問你的好媳婦!若不是你縱著她,李姨娘如何會死,五丫頭又如何會生那一場大病?現在看李家出了舉人,你就想兩端做人,把五丫頭推給我,連嫡庶也不顧了――”到底想到顧老爺也是個庶子,說多了未免臉上欠都雅,就生生地止住了話頭。
老夫人聽得夠了,一揮手便下了定奪:“那就先把五丫頭放在我這,看一看是個甚麼樣的性子。倘若實在是那扶不起來的爛泥,我也不管她姨孃家是出了舉人還是出了天子,必定是要再攆歸去的!到時你也彆怪我冇有操心教!”
這也是顧成卉頭一次認識到,不管喜好不喜好、接管不接管,這都是她的第二段生命了。第二段貴重的生命。
顧成卉驚奇於她的坦誠,正要開口,老夫人擺了擺手,持續說道:“――我偏疼你大哥我本身是曉得的。但是要提及來,你鬨那回病之前,可不是如許的性子。現在竟敢跟嫡兄頂起嘴來,想來不但是我,恐怕大家都吃了一驚……要我說,這病前病後,你就像是兩小我似的。”說著,老夫人的目光鋒利地罩在顧五的臉上。
這話觸及到了一些老夫人的把柄,許媽媽就緊緊地閉上了嘴。
顧老爺一聽,連連點頭應是。老夫人幾句話把他打發走了,身邊的許媽媽就歎了一聲:“若不是五女人此次幾乎病死了,怕老爺還不會這麼上心……”
真的很感激你
跟著丫環出了祠堂,又走進了壽安堂裡,冇進正屋,倒是徑直走進了東稍間、這彷彿是老夫人平時歇午覺的處所,暖爐正燒得熱,一進門就有一團裹著家常味兒的暖氣劈麵而來。羅漢榻上隨便地放著幾本書,顧成卉不動聲色地看疇昔,最上麵的是一本《九州雜記》,摞鄙人麵那本書隻暴露了一角,寫著一個“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