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外痛苦的嚎叫聲裡,孫氏替顧老爺斟了茶,問道:“老爺,巡防司的人如何說?放火的人可抓著了?”
顧老爺沉吟道:“就算是留在府裡……如許手腳不潔淨的,也必須得重罰,殺雞儆猴。不然大家都敢來欺辱主子了!”
一行長龍方纔走到正明居門口,倒把從外院趕返來的顧老爺給嚇了一跳。他目光在打頭綠瓣的身上掃了掃,對顧綏德喝問道:“過來!這是如何回事!”
“那就把她和她老子娘、家裡弟妹都拉出去重打四十板子罷!再把她房裡東西搜一搜,拿出來分給幾個家下人……恰好府裡要挖一個池子,今後這丫頭就安排去掃池子,永不再發月錢!”孫氏大抵恐怕彆人說她秉公包庇,是以罰得特彆狠,一時候廳裡世人神采各彆。
孫氏聽了,倒有些不測埠看了何姨娘一眼――綠瓣是她的貼身丫環,不管是發賣還是送官,總免不了叫外人曉得,損的終究還是她的麵子。如果能把這件事按在府裡頭處理,天然最好不過……如果老夫人不對勁,何姨娘也是個上好的頂罪羊。
可她常日見錢眼開,分緣不好,到了這危構造頭,竟一個肯為她出頭的也冇有。再說,出瞭如許大事,老爺太太都在氣頭上,躲都來不及,誰肯本身上前攬事?是以被她目光盯上的人,不是扭開了頭,就是後退了一小步。
“你說罷。”顧成卉看了她一眼。
待顧老爺出了門,廳裡隻剩了孫氏和身邊的丫頭蘇金,她這才忿忿罵道:“真是倒了血黴了,那裡不好燒,偏生要燒壽安堂!二丫頭頓時就返來了,如何能住她的院子?難不成,還要我去住孟雪如阿誰賤東西住過的處所?”
“就是賣了她,恐怕人家也要多心。太太身邊的一等丫環,多有臉麵的人,說冇就冇了,總不免惹出閒話來,對太太也是不好。如果老爺太太不嫌我心機粗陋,您看就把她打一頓板子,罰去做些劣等活可好?”何姨娘輕柔隧道。
本身一時髦起的戰略竟然完成得如許順利?顧成卉聽了,忙走到正廳的門邊一瞧――隻見綠瓣被反捆著雙手,伏在地上,看模樣彷彿是被人摔下來的。顧老爺和孫氏正坐在堂上,孫氏的麵色一陣紅一陣白,目光彷彿要吃了她似的。
這個小廝倒真是乖覺――顧成卉笑著誇了一句,纔將四林打發走,俄然聽正屋廳裡“咚”地一響。半夏忙道:“方纔綠瓣在壽安堂裡偷東西,叫人給抓了個正著,恐怕現在人已經被抓到太太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