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女人有甚麼企圖，用心去激老爺活力，也實在是太冒險了。我方纔見了老爺火氣那麼大的模樣，嚇得我站都站不住了……”半夏一副心不足悸的模樣，拍著心口道：“女人快給我說說，為甚麼說那些話？”
屋裡世人都被勾起了獵奇，幾次朝顧老爺手中望去。一旁的孫氏笑著問道：“鬆哥兒，甚麼事搞得如許神奧秘秘……”
孫氏一愣，顧明鬆的聲音頓時暖和地響了起來：“太太尚且不知。都城本地修撰有一本《都城處所誌》，由順天府王誌撰寫――這一次都城亂黨肇事，乃是幾十年從冇產生過的事，天然更要把其間民情百態、逸聞軼事詳確錄入。這一次我們家出了一個忠義之仆，王兄已決定為其寫一篇小傳……他信上還說了，若不是我們這等家風昌明的詩禮簪纓之家，又那裡會有如許的忠勇仆人！”
“她吝嗇倒還是一方麵，但她隻肯給這麼點兒錢，就不能不叫我多想了。”顧成卉眼神暗了下來，“如果犒賞豐富，那是顧家酬謝忍冬對我的恩德。待她風景出府了，我的麵子上不但冇有喪失，反而都雅。而隻塞了十兩銀子，就想倉促打發人，傳出去了隻怕要說，她的名聲壞了，我們拿錢遮醜呢――貼身丫環的名聲都毀了，我這做蜜斯的還會好嗎？”
顧成卉也不籌算說太多，拉她說了幾句彆的話，壽安堂就已經近在麵前了。
“好、好！”顧老爺邊聽邊看，此時已讀完了。他捏著薄薄一封信，笑道：“能夠載入方誌，足證我顧家家風――隻是――”神采微微有些遲疑。
周姨娘聽了，眼神一閃，笑道：“噯喲，那可托了女人的福了！你四姐在家直嫌悶得慌呢。”顧成燕也微微有些羞怯地笑了。
顧老爺拿到手裡，先是看了看封皮。他“嗯”了一聲，麵色非常迷惑：“順天府王誌？我從不認得此人……”說著看了一眼本身的大兒子，仍然還是把信箋翻開了，取出一張信紙來。
“竟、竟有如許的事？”顧老爺讀到一半，便忙昂首望向顧明鬆道：“這――這事當真？”
她的話還冇有問出口，就被顧老爺一聲讚歎給打斷了。
與墨客暗裡寫的方誌分歧，《都城處所誌》一向都是官府編撰的，不作傳播，隻入書庫儲存。如許的處所誌雖說不是史乘，能夠說與史乘幾近無異――以顧家這類典範“一代不如一代”的官宦之家來講，也算得上是一份談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