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一支手指,點在草紙所寫的一句話上。細辛和忍冬立即下認識地湊過甚來看――因為怕兩個丫環看不懂簡體字,她念出聲來:“……都城裡頭的這些商店、買賣,做一點也都夠家中嚼用了。”
門口半夏、橘白彷彿也有點兒耐不住了,回了兩次頭。半夏輕聲道:“忍冬,你念出聲來,我們也聽聽……”
“就算如女人所說,又能申明甚麼呢?”忍冬仍然不解。
的確不像是孫氏用的――忍冬照著票據唸了幾樣,半夏立即站起家,倚著門驚奇地對屋裡說道:“定是送錯了!彆的不說,前幾日楊姨娘進府,太太戴的那副翡翠鑲金頭麵,就值多少錢?那纔是太太一貫用慣的東西呢……那裡會戴甚麼銀身兒、編金絲的簪子,用來當見麵禮還差未幾!”
顧成卉打了個嗬欠。
提及了之前的苦日子,忍冬就有點兒刹不住。顧成卉忙打斷了她,又拿起紙笑道:“眼下離六月可不遠了。但我昨早晨卻又見到一封才送來冇多久的帖子,是京西冰莊來的,我抄下來了――冰莊這位王掌櫃說,已經蒲月了,可還不曉得咱家本年要不要用冰。以是最邇來府上拜訪了兩次,可都冇有見到太太,是以隻好上了帖子問一問……”
“我可困得不可了,萬事都等我歇了午覺起來再說……”說罷,搖搖擺晃地站起來,就往裡間走去。
“留意一點,身處海豐的二嬸嬸,提起京中商店買賣之時,她冇有說‘那’,而說了‘這’――為甚麼?還是那句話,我以為――是太太在上一封信裡提過。”顧成卉目光快速掃了一眼一桌子的草紙,“你們本身試著想一想,如果俄然毫無出處地讓你說一說西北邊防上亂黨的事兒,你會如何說,才最自但是然?”
這個結論來得既高聳、又順理成章,一時幾個丫環都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我這兒可不止王掌櫃這一張帖子。另有這一張,是太太叫象希樓送來的金飾模樣,我把名兒都抄下來了,你們看看――”顧成卉說著,就把一張紙推了疇昔,忍冬、細辛兩人的頭就湊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