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悄悄的擦了一把淚水,會心的笑了……
“我那二孫子建春,取了一房好媳婦,名字也好聽,叫香蘭,長得阿誰斑斕喲,你是冇見,真真的大美人……”
“你誇我固執?哈哈哈,你這傢夥,還是那麼會哄人高興……”
“唉,說來忸捏,我給他起了個清脆的名字叫守家,但最後他也不肯意守著,單獨一小我去了外埠打拚,最後也冇能活著返來,撇下我這個糟老婆子,一小我孤零零走了……”
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吃力地直起家子,將圖紙悄悄捲起來,用紅布重新細心地包好,再次放入炕櫃最底層,這才顫顫巍巍地下了炕,將酒瓶蓋好,和酒盅一道放入了巨人像中間的棗紅色木櫃裡。
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一抬頭,將滿滿一杯酒一飲而儘,如老樹皮般的臉龐上,頓時出現了一層紅暈,雙目中已淚光婆娑。
“我那憨老伴隨金,也冇能熬過那段日子,冇幾個月也放手走了,唉,這老頭,他就是偷懶,嫌咱苦水村太苦,去那邊享安逸去了。不過我也不擔憂他,畢竟他是廚子,到哪兒都餓不著……”
“這麼多年疇昔了,我們這輩人也都老了,就像苦水村這些老屋子,明天掉一塊泥皮,明天少一根窗欞,已經年久失修嘍……”
桌上的酒瓶,也已經下去了大半,老太太紅著臉,倦怠地靠在炕櫃上,渾濁的目光,還是怔怔地望著虛空中那一輪明月,久久地不肯睡去。
“不是守家?”
“兄弟彆難過,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還冇乾的事,想要乾的事,很多很多,但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了……”
“明天聽狗蛋說白瓷要來了,我曉得是兄弟你安排的,接下來我們苦水村,又要開啟複興繁華形式了,而你老姐姐我的任務,也算是要完成了……”
“冇想到幾十年不見,你還記得承諾我的事啊,真是個實誠人……”
“可惜了香蘭,估計是想給咱李家生個出類拔萃的好苗子,等娃兒出世,她也嚥了氣。唉,她走後,你老姐姐我呀,悲傷了好一陣子,如果不是記得你的話,差點就緩不過來了……”
烏黑的圓月,微微含笑,繞過雲層,臉龐上附上了一抹金黃,就彷彿是在訴說著甚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