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雲虛子大大活力,彆說幫我提東西,就是陪我進店也不肯了,翹起二郎腿坐在車板上優哉遊哉地圍觀。
雲觀主拳抵鼻咳了一下:“我是……她爹。”
我理虧,杵著不動。
我扶額:“……”八師姐甚麼時候能不說成語,纔是天下承平。
如我所料,師父一見我,二話不說抄起燒火棍就攆了過來:“翅膀硬了啊,無能大事了!我教你武功是要你殺人的嗎?我掏乾了家底把你嫁出去是要你報仇的嗎?當初我不讓你嫁,你死活不肯,現在另有臉返來?”
我氣悶,彆過臉不肯理睬他。
趕了馬車,單身上路。途中撞見雲虛子,這鳥羽士正有模有樣地當高人,帶著三個小羽士被富戶人家重金請來做法事,當然是那三個弟子做,他圍在中間看著。我見他挺閒,便招手相邀:“道長,進城嗎?乘車不?”
我拍了拍中間的位子:“加上你就兩個了。”
“好了,大朝晨吵甚麼?該乾甚麼乾甚麼去。”師父不耐煩,攏著衣裳又漸漸踱回屋內。
“我家骨頭挑不出雞蛋,你家雞蛋裡能挑出骨頭?”沫雪不甘逞強,叉了腰回敬。
雲虛子將此當作嘉獎:“那是!就算他要返來我也得傳信疇昔絆住他。之前你就配不上他,現在成了二婚,更彆想癩□□吃天鵝肉。”
師父有點搞不清我們幾人的乾係,又轉去看雲虛子。
雲虛子懶懶地應了一聲。
我僵著身子,不敢轉頭,一步一步地退向門口,隻待瞞過他的眼睛就拔腿逃開。
我:“……”
對比清單,選好東西講了代價,我使出吃奶的勁兒一件件往回搬。不上半晌,在這隆寒夏季竟熱出了滿頭大汗。大件物什都已購置好當,隻剩些瑣細的需求補全。
平生第一次見雲虛子狼狽,被一群“後代輩”抄起棍子繞著上陽穀攆了三四圈,揍了個鼻青臉腫。可見當爹毫不是件輕易事,何況要當這麼多人的爹。
師父捶胸頓足:“逆徒,逆徒啊!我自誇閱人無數識人有術,竟也有看走眼之時。”
我冷靜扶額,師父真是越活越疇昔了,每天跟我這個弟子活力。
師孃嘲笑:“你甚麼樣還不都是你教的?她叫你師父是一天兩天嗎?她可呆在你身邊十年!子不教父之過,徒不西席之過,這事究查起來就是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