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塵眼神微動,終究還是放開了手。
床上一向伸直著的人有了動靜,慘白勁瘦的手往外探,隻是那瓷瓶愣住的位置刁鑽,而他的手卻已經顫抖得更加現顯。如此孱羸慘白的模樣,實在不像阿誰叱吒神闕的“劍影焚天”。
這間宮室不大,固然卓君塵冇有明說,但總歸是要監督住沈寒楓,過分空曠的宮殿並分歧用。瓷瓶滾到靠近床沿另有一尺擺佈的位置便愣住――門外的風雪是吹不到裡邊的。
一顆披髮著暖和香氣的丹藥抵在了沈寒楓慘白的唇上,被苗條的指尖揉轉按壓,彷彿戲弄普通。指尖的按壓微微減輕,帶著不容逆反的力道,將丹藥塞入沈寒楓口中,乾脆沈寒楓也冇有抵當,牙關一鬆,丹藥便被含了出來,隻是跟丹藥一起被塞出去的,另有卓君塵的手指。
“沈仙君不是挺聽話的麼,瞧我這般褻弄,不是也冇有涓滴不適。”卓君塵掩下眼底的一絲沉淪,“你就真的這麼傲氣,一點都不肯低頭?還是……因為杜衡?”
殺了他?
眼神暗淡了幾分,沈寒楓無聲地笑了起來,暗中當中卓君塵卻看得極其了了,這笑容帶著些許諷刺無法,又有他彷彿天生的幾分傲氣。疇前用冰冷包裹的高傲冷酷,現在在卸下了假裝以後,顯得特彆光鮮砭骨。
睫羽輕動,沈寒楓本來不耐煩對付他似的閉上眼眸,現在卻複又展開。眼中的渾沌隻一瞬便被遣散腐敗,因為被手指戲謔玩弄的原因,眼眶濕漉,眼角還帶上了些微緋紅,顯出從未有過的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