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一陣風捲著飛雪打了個旋,屋裡綠蟻紅泥擼貓背詩的綠衣看著窗戶縫透出的那一點白茫茫,忍不住一個寒噤,嘴裡唸叨的詩句也打了個彎,不覺換了調子:
綠衣納罕不過半晌,很快丟開了這點疑問,揣摩起早上的粥該配鹹鴨蛋還是醃黃瓜了。
“大黃比來可有不適?它一貫機靈又聰明,從不大驚小怪,除了你我出入,他都不叫的。這幾日不知如何了,動輒叫鬨起來。我也被它弄胡塗了,又覺得邱家今晚不會放人,纔沒發明是你返來。”
“州牧為天子任命,出事了也輪不到他,是私仇?”
辛寒倒看了她一眼,等她發問未果,便也冇多說。
……說得彷彿你經心看顧過我一樣。
“三日罷。”
“您且放心,府裡一應俱全。便是冇有,凡是您開口,我等也噹噹即備上。”
“對了,我把剔了大肉的骨頭也煮了,先生辛苦,趁便丟去大黃的食盆裡唄。”
不敷一歲的小貓生長速率驚人,綠衣第一次曉得甚麼叫“見風就長”了,才過了四個月,本來奶萌的小斑貓身長增加一倍,有吃有睡有耗子拿,現在已是威風凜冽的大斑貓了。
他將鹿肉鋪在火上,用保溫的食盒提回熱好的粥和米酒,往廊下一坐,看著滿天風雪出了會神。
辛寒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你說呢?”
綠衣一愣……辛寒已婚娶?
“嗬。”辛寒終究出聲了,“既然如此,那我隨你走上一趟便是。”
“這…可否再快些?”
綠衣早閃身到房屋後背,等那屋裡人遠去無蹤,聽到辛寒出聲:“陰寒處不成久立,你還冇好全,真凍病了,無端華侈我的藥材不說,出了穀,我可冇精力經心看顧你。”
“州牧。”
“曉得了。”綠衣俄然想起來,“我們走了,妙妙和大黃呢?”
開端另有些笨拙,深一腳淺一腳留了幾個整齊的鞋印,走了兩圈就熟諳起來,真能身輕如燕、人浮雪上。
“多謝先生!如此,先生這便隨我走罷。”
“磨刀不誤砍柴工。”
綠衣:“……”
話是這麼說,辛寒在熱粥的空檔,還是撿了骨頭餵了狗。
“他關鍵的人?”
“……先生仁心,我家大人自是不忍臟了您的手,隻但願您照著病症賜下一些虎狼之藥,隻作錯料了病情,歸正那女人久染苛疾,又不肯登門尋醫,您聽人傳話,知之不詳,中間有點訛奪,導致她忽而惡化不治……這也算不對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