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落第側了側頭,閻小樓那一派狂熱的目光落在他眼中,頓時將本已停歇下去的肝火再次勾了起來。

溜著牆根走到停屍房,他往擺佈瞄了幾眼,抬手將房門推開條縫,一閃身,鬼鬼祟祟的鑽了出來。

賈落第的話,威懾力實足。以他這般怯懦如鼠的性子,是不該、也不敢再動甚麼歪心機的。

躬身抽出匕首,他就勢往老者身邊一蹲,拉起對方的胳膊,對著暴露在外的小臂就是一刀。

賈落第的眼睛是冷的,臉上卻帶著些許笑意,若無其事道:“如何,你也想嚐嚐?”

他快速一抬眼,就見賈落第將季嵩年的一雙小手包在掌中,明顯青筋透露,卻一副不太敢用力的模樣,慢而又慢的蹲下身來。

入夜。

事已至此,小傢夥仍不思改過,賈落第也狠下心腸,雙手將人箍住,就盯著他的眼睛,語氣更加峻厲:“冇想烙骨?你說的倒輕鬆!不起屍還好,一旦起屍,若不烙骨必受反噬。到當時,你要如何辦?”

窗外溫馨極了,幾近連一絲風聲都冇有。

色厲內荏的吼了一嗓子,他撞開閻小樓,帶著滿眼淚光,氣鼓鼓的跑掉了。

抱著如許的設法,他站到男屍身邊,抬高聲音,將起屍訣念過一遍,一點柔光剛好落在對方眉心。

可此次,他犯的是大忌。

由俯視變成平視,季嵩年直犯含混:“師兄,如何了?”

自發受了委曲,季嵩年把小拳頭攥得緊緊的,衝著他就是一通大喊大呼:“嚐嚐如何了?我又冇想烙骨。”

冬眠很久,閻小樓俄然翻身而起,輕手重腳的出了門。

一聲斷喝,嚇得閻小樓皮子一緊。

閻小樓用刀尖挑開傷口,往兩邊看了看,他的皮肉微微泛白,還是普通的色彩。

“最好冇有!”

幾近同時,一雙眼睛“啪”地展開。

與其苦熬六十年,他倒甘心去賭一把。

賈落第垂著眼,連口大氣兒都不敢喘,直到季嵩年順著他的力道鬆開法印,一向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

可他當真想了想,烙骨,拚的是修為,更是道心。

閻小樓眼中那份狂熱,彷彿不是“玩心重”三個字所能解釋的。

小傢夥死不認錯,一味地撒嬌、賣乖,終究把賈落第完整觸怒了。不等他說完,便烏青著臉,猛地嗬叱了一句。

男屍平平無奇,體液已經凝固。女屍的環境和老者類似,就是血液的色彩相對較深。

季嵩年抿嘴一笑,笑得像隻偷嘴的小狐狸,嘻嘻哈哈道:“我就是嚐嚐。”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