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阮福林臉皮夠厚,聽了這句話,也仍然紅了一紅。
言罷,張佩綸端起了茶杯。
這兩艘兵艦,就是朝廷打算用來運送鎮南軍前去婆羅洲的。奕譞檢閱水兵,召見了吳安康,奧妙安排了他這個差事,這纔是‘鏡清’號試航的內幕。
本來婆羅洲的環境還比較好,當初劉永福的意義是先安排兩隊步兵,一隊炮兵。共二百五十人,帶11毫米六管格林快炮兩門,57毫米法製行營炮兩門。如許一艘幾百噸的劃子也就疇昔了。
張佩綸故作詫異道:“這如何會能人所難呢?我朝和貴國為宗藩之乾係,現在我朝將士浴血奮戰,這才從法國人手中將北圻搶回,而貴國立即就前來索要。既然貴國這麼在乎國土,法國人占有了南圻、中圻,貴國收回不也是理所該當麼?如何,莫非貴國隻曉得向宗主國要地盤,卻不敢向強盜要公道?”
“這……”
張佩綸道:“話雖如此,但是畢竟貴國和法人之間條約尚在,我中華泱泱大國,最重信義,貴國和我朝有宗藩乾係在前,卻又擅自和法人簽訂條約在後,這不管如何說,彷彿都是貴國失禮啊。”
張佩綸一愣,“如何?事情又有了竄改?”
張佩綸打斷他道:“聽聞阮大人也是儒家宗師,精研經、史,當知前人有‘捨生取義’一說。”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劉永福道:“好,那就這麼定了!改成運送步隊一營加炮隊一隊,仍然是由廣南宣撫使司襝事陳尚髮帶隊。”
“張大人,這未免有些能人所難了吧?”
阮福林辯論道:“當時法人兵臨城下,我王纔不得不簽訂條約……”
“來得船有多大?”
“看來朝廷對這件事兒也很正視啊!”
唐景崧一努嘴,笑道:“越南人向幼樵兄索要北圻呢。”
張佩綸想了想,道:“是應當增加一些兵力。我以為,應當起碼一個營。”說完後又轉向唐景崧,“維卿兄的意義呢?”
劉永福點點頭。“你過來時,皇上可有交代?”
劉永福一報拳:“維卿兄,好高雅啊。”
陳尚發是廣東人,宗族中也有人在南洋討餬口,疇昔也許能有個幫襯。並且此人經曆過幾次大戰,帶兵也有點兒程度。
劉永福、唐景崧二人起家抱拳道:“無妨無妨,朱紫是忙,我二人多等會兒也無妨。”
但是剛一進入雨季,從東爪哇俄然傳來動靜,荷蘭人大肆增兵,蘭芳的華人武裝已經一敗再敗,眼看就要被趕出婆羅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