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承禎見杜十三娘咬著嘴唇滿臉擔憂,不由淺笑了起來:“杜小郎君如此口若懸河,怪不得嵩陽觀赫赫馳名的太沖道人之前會铩羽而歸!確切,你這體例也許會被人責為離經叛道,然前人用竹簡帛書,古人用藤紙麻紙的書卷,你這線裝書省時省力,正合適貧寒士子。這天下士子,有肄業向上之心者浩繁,然能夠出類拔萃脫穎而出的卻極少,很多人未免平生孤寒。這些桌椅也罷,這些線裝書也罷,即便隻是戔戔小道,隻要能為讀書明誌的人多些便當,便是功德!並且,倘若如此,把文章刊印成書也比疇前簡樸了很多,因你這主張,我已籌算把諸如《本草經集註》這些陶祖師的醫術藥典,用此法刊印出來,如此將來再無佚失之危!”

不等杜士儀承諾或回絕,他便大聲吟唱道:“腳踏白雲間,束薪濕背上。密林猛虎現,柴扉才子望……”唱畢他便大笑道,“這是我那天偷懶在山上睡了一覺,回家亂來家裡老嫗的,她整天抱怨我上山多得錢少,傳聞我碰到過山虎,立時全都忘了,倒讓我受了一回她幼年時候的才子和順!”

“司馬先生!”他趕緊上前長揖施禮,又開口說道,“若知司馬先生會來,我也不會在峻極峰上擔擱這麼久,勞你久等了。”

聽到這聲音,那樵翁轉頭一看,頓時笑了起來:“本來是杜小郎君!這首是我昨日剛從坊間聽來的曲調,不是新作,傳聞是哪一個前朝時的隱士陶五柳做的,有些年初了,聽著清麗,以是就記了下來。倒是老夫這幾天作了一首樵子吟,小郎君可要聽聽?”

“阿兄!”杜十三娘一口打斷了杜士儀的話,隨即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此機遇得來不易,你儘管肄業,不消管我!”

“郎君。”

慎重其事地謝過司馬黑雲,比及目送這主仆二人消逝在視野當中,杜士儀方纔徐行迴轉。見草屋前頭,杜十三娘滿臉焦心腸等待在那兒,他便笑著說道:“司馬先生既是將那位盧公說得神乎其神,他日我攜你一塊去懸練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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