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時候,端木緋也不能說甚麼,隻能安撫道:“小西,北境百姓個個都恭敬王爺,之前我和姐姐在北境時,很多百姓都在家中給王爺立了長生牌位……”
舞陽握了握拳,一時握緊,一時鬆開,瞳孔中翻動著的非常龐大的情感。
她也曉得父皇因為狐疑遲遲不放君然去北境,唯恐簡王和君然會在北境擁兵自重。
君淩汐三步並作兩步地朝正堂方向走去,內裡的喧嘩聲越來越昂揚,兩個鋒利的女音越來越清楚地地隨風傳了過來:
她曉得自打四年半前北燕大敗下和書後,父皇就迫不及待地把簡王父王召回都城,防之又防。
君淩汐怔怔地看著火線彷彿灑在碎金的水池,眼神有些恍忽了。
簡王妃的孃家就是平津伯府。
等北燕雄師休整以後,持續揮兵中原,這個大盛又會如何呢?!
她曉得父皇把北境將領幾近換了個遍。
她也擔憂君然。
“舞陽姐姐,緋緋,我們去看看烏夜吧。”
“大姑奶奶,我真擔憂皇上為此降罪簡王府,你還是進宮跟皇上求討情……”
她彷彿是失了神。
她的父皇堪為天子嗎?
“父皇和大哥為了大盛鎮守北境那麼多年,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隻求北境安寧,隻求大盛國泰民安……但是換來的是甚麼?!”
舞陽向來冇見過她那位皇伯父,對他的體味,也是偶爾從旁人丁中得知的一些諱莫如深的隻言片語,疇昔,她一向覺得皇伯父是“偽帝”,是父皇撥亂歸正;現在,她才曉得這統統都不過是父皇編織的一場謊話!
她的父皇撐得起這片大盛江山嗎?!
有絕望,有擔憂,有忿忿,有哀傷。
……
舞陽的眼眸幽深如無底的深海,朝北方望去,碧藍的天空中模糊映出一張漫不經心的俊臉。
君淩汐滾滾不斷地說著,越說越是衝動,像是要把壓抑在心頭好久的氣憤一次性地宣泄出來,她的眼睛更紅了。
君淩汐宣泄完了心底的情感後,俄然如夢初醒地想到了甚麼,轉頭朝舞陽看去,咬了咬下唇,眼底有些忐忑。
當正堂裡隻剩下她一人時,她彷彿卸下了全部武裝,那種由心底而發的哀痛濃濃地飄了過來……
說著,她又扁了扁嘴,眼神從倔強又變得委曲,變得無助,低喃道:“如何會如許?!……明顯我給父王都送了安然符,如何會冇用呢……白雲寺的安然符不是最靈了嗎?”
這一次,簡王在靈武城擋了北燕這麼久,壞了北燕人本來一鼓作氣的大好局勢,以北燕人蠻橫殘暴的心性,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