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閣房中的端木紜恰好睡了一覺後醒了過來,聽到小八哥的叫聲,她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這些女子天然都是百花樓的女人,身上披著半透明的紗衣,嬌媚妖嬈,隻是現在一個個都是花容失容,那些客人的神采也不太都雅,有的憤恚,有的忐忑,有的驚奇,有的竊保私語……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堂中的錦衣衛批示使程訓離以及他身邊的幾個錦衣衛,固然不滿,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女人,該喝藥了……”
“……”端木緋與端木紜麵麵相看,端木緋心底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憐憫,出聲應了。
“老太爺。”一個丫環快步走了出去,對著端木憲屈膝稟道,“遊大人方纔來了,說要見您。”
李太醫在內心直感喟,摸出一方帕子又擦了擦脖頸後的盜汗。
“紜姐兒,固然熱退了,但是你也粗心,發熱輕易幾次,這兩天,你就好好養身子,家裡的事交給阿珩媳婦措置就是了。”端木憲神情慈愛地叮嚀道。
“祖父慢走。”
在屋子裡微微搖擺的燈光下,她麵色霜白,端倪平淡,暴露幾分與常日分歧的薄弱柔弱,更顯我見猶憐。
端木緋看著小八哥,想起了一小我,隨口說道:“莫非是岑公子?”
端木憲點了點頭,把長隨招了出去,叮嚀道:“端義,你去百花樓看看。”
端木憲在遊君集的身邊坐下了,搖了點頭,問道:“如何回事?”
看著小八,想著李太醫,端木緋笑吟吟地說道:“岑公子真是體貼,姐姐,你說是不是?”
端木紜看著它,唇角不由自主地就翹了起來,本來略顯慘白的臉頰上暈出淡淡的紅霞。她用心板著臉,輕斥道:“小八,你這壞鳥,還曉得回家啊!”
所謂的“看”,當然是為了看病。
李太醫?!端木紜眨了眨眼,有些驚奇太醫如何會來,輕聲嘀咕道:“莫非是祖父身子不適?”
端木緋歪了歪小臉,心道:姐姐的臉這麼紅,莫非又發熱了?
話語間,錦瑟走到了張嬤嬤的身邊,又道:“李太醫說是來看大女人的。”
小八哥聽不懂彆的字,倒是能聽懂“壞”字的,穩穩地落在床頭櫃上,呱呱地叫著:“夭夭!壞壞!”
端木紜之前好不輕易才安靜下來的心境又亂了,纖長眼睫微顫,眸底綻放一種燦爛的光彩,氤氳著一片淡淡的水光,流光溢彩。
“夭夭!夭夭……”
“蓁蓁,你去岑府了?”端木紜傻乎乎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