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憲收回了目光,憂心忡忡地看著端木緋,他固然是文官,但如何說也是首輔,對於大局,還是能看明白一二的。
“緋緋!”
管事嬤嬤恭敬地把舞陽和端木緋引去了王府的正堂。
她長撥出一口氣,站起家來,跟著小丫環去了儀門處。
她心知對於簡王府而言,簡王戰死還不是最差的成果。
“小西,你鬨得端木四女人都不知所措了。”簡王妃出聲勸了一句,溫婉的聲音中有些沙啞。
她的耳邊俄然想起了君淩汐在姑蘇的白雲寺為簡王求到的那支簽:
一起上,兩個女人手牽動手坐在那邊,誰也冇說話,隻剩上馬蹄聲和車軲轤聲反響在耳邊。
端木緋這才如夢初醒。
端木緋整小我都驚呆了,如石雕般坐在那邊一動不動。
此時現在,再多安撫的言語不過是空乏。
“至公主殿下,端木四女人,這邊請。”
舞陽的朱輪車就停在儀門外,她從視窗探出半張臉對著端木緋笑著招了招手。
在她心中,簡王一向是戰無不堪的,是北境最強大的保護者。
簡王妃視線半垂,那雙悲愴的眼眸垂垂沉澱了下來。
簡王妃和君淩汐母女倆都在內裡。
這才幾天冇見,君淩汐彷彿又瘦了很多,眼神惶惑,彷彿是曾經支撐她的支柱頃刻崩塌了,眼底失魂落魄的。
“王妃。”
端木緋抬手給她理了理鬢髮。
君淩汐又抱了抱端木緋,情感開端穩定下來。
君淩汐覺得是母妃想靜一靜,趕緊起家應了,帶著舞陽和端木緋出去了。
作為“將帥”,是不能也不答應打敗仗的。
每個字就都想是一根針刺在她的心口。
簡王妃抿了抿唇,端坐在太師椅上的上半身挺得筆挺,堅固如柳,有著平常女子冇有的剛毅。
比起女兒君淩汐,著一襲霜紅色衣裙的簡王妃看來要沉著很多,她固然眼眶有點紅,但儀態上卻不失分寸。
還是她太藐視戰役了嗎?!端木緋望著窗外那灼灼的驕陽,耳邊嗡嗡作響,感受幾近透不過氣來。
更何況,君然也已經趕去北境了……
簡王戰死的動靜在次日就傳遍了朝堂,在宮裡過了一夜的端木憲一早返回了端木府,端木緋也從他口入耳聞了這個凶信。
就像其彆人一樣,固然端木緋心知簡王此行很險,也向來冇有擺盪過她對簡王的信心。
端木緋和舞陽謝過簡王妃後就坐了下來,丫環上了茶。
“四丫頭,我比來應當會很忙,頓時要進宮去,家裡你和你姐姐多看顧著,如果有甚麼事,讓你大哥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