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轉頭四顧,這隻船非常小,前艙擠著她們兄妹四個,白日做起居之處,早晨在中間拉道簾子,她和姐姐一邊,五哥和六哥一邊,如果在這兒和五哥說,再如何小聲,姐姐、六哥,另有蘇葉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姐姐已經歪頭在看他們了。
“不可!”
她們一家子的悲劇,源於阿爹枉斷的那場性命官司。
她冇能查出阿爹收受賄賂枉斷性命的本相。
現在,她該如何辦?
疇前的悲劇……再看一遍麼?這一回,她如何看得下去?
“自從落了回水,九娘子象是一下子長大了,懂事的不得了!”蘇葉看著李文山懷裡的李夏嘖嘖讚歎。
半夜,李夏睡在姐姐身邊,聽著內裡的水流聲,睜著眼睛想的入迷。
李夏細細回想著那些卷宗。
“那你蹲下,我是怕你聽了我的話,大驚失容,把我扔河裡去。”李夏摟著五哥的脖子,極其當真的說道。
“五哥,我活過一回了。”李夏用短胖的胳膊摟著五哥的脖子,嘴巴貼到他耳朵邊私語。
李夏看著本身的小手,她現在才五歲,如果她去跟阿爹說,梧桐和他那兩個師爺今後會害死他,阿爹必定會感覺她中邪了……
那繼母的供狀上說,她遞進狀子當天早晨,有個叫連貴的找到她,幾句話就點明結案子的本相,又說他和李縣令的親信小廝梧桐是兄弟,能幫她把案子做成繼子殺妻,讓她拿五百兩現銀,她說怕被騙,親眼看到阿誰叫梧桐指著她和阿爹說話,阿爹點了頭,她才交的銀子,銀子是現銀,一大箱帶霜起絲的銀餅子,親手交給了連貴……
梧桐在阿爹入獄前後失落了,杳無音信,她找了很多年都冇能找到。阿誰連貴到底是誰?事隔多年再去查詢,早就無從查起了。
她太小了,太小了!
“我是說:我活過一回,死了,又還魂返來了。”李夏一隻手揪著五哥的耳朵,嘴貼上去,一字一句。
繼子有個同母mm,抱著一包物證闖到憲司衙門喊冤,憲司接結案子,查下來竟是繼母虐死媳婦,栽贓繼子,提審繼母,剛上刑繼母就招認了,供出往縣衙送過五百兩現銀,阿爹就下了獄。
“九娘子落了一回水,象變了小我,向來冇這麼靈巧過!”蘇葉一邊倒湯水,一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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