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是一心想要為蜜斯報仇,隻可惜一人勢寡力單,冒然進京無疑是去送命。以是,他隻得暫住農舍療攝生息,韜光養晦。
司徒菀琰鬆了口氣:“貴妃娘孃的實在身份並無外人曉得,聖上也成心坦白,可經此一事,怕是再也瞞不住了。”她成心一頓,目光環顧四周,見無人重視這邊,這才抬高了聲音道:“容我多嘴替娘娘問上一句。當年楊家蒙難,一場大火將全部丞相府化作灰燼,那一夜,火光映紅了大片靖安城的夜空,傳聞,無人逃生。敢問嬤嬤,當年你是如何死裡逃生?他……又是何人?”
此話不必趙嬤嬤提示,尹浩自也會感念心頭,永久不忘。
司徒菀琰安撫著趙嬤嬤,再看著榻上極其疲累的夕若煙,到底是高興的:“真是可喜可賀!天佑你,天憐你,母子安然,是個絕頂標緻的小皇子呢!這下我們常樂可算是有伴了。”
尹浩喜上眉梢,可剛踏進一步,卻又想到了甚麼,堪堪收回腳,又緊跟著退了一步,搖點頭,隱有難言。
幾個呼吸吐納,趙嬤嬤垂垂穩了穩心神,目光睇向那男人,訴道:“我與他本是丞相府舊仆,我是夫人的陪嫁丫環,也算蜜斯的半個乳孃。”
她唇瓣乾裂,張了張口倒是一字未出。竭力從繡被中抬起手來,遙遙指著某個方向。
當時冇了落腳地,內心再也冇了牽掛,他隻能遠走他方。直到路子九嶷山,他傳染風寒倒在了山下,醒來時,便是在一間農舍中。
定睛望了眼憑柱而立的男人,又瞧了瞧冷靜禱告的趙嬤嬤,把心一橫,抬步上前。頓了頓,悄悄喚了聲:“趙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