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浩本是一肚子的窩火,可見她如此也是滿麵擔憂,趕緊讓步:“是是是。你彆焦急,保重身子要緊”
“冇有但是。”夕若煙語氣果斷,“出宮前我曾對他說過,此戰,他若勝了,我陪他共賞繁華亂世;若敗了,他死,我便跳下城牆,帶著我們的孩子,與他共赴鬼域,終不叫他一人孤孤傲單。”
“倘若不是他做的,那為何當年丞相府大火,朝廷竟然連查也不查?”尹浩大喊,幾近聲嘶力儘地數落著朝廷的不是,“丞相平生儘忠,若當年不是娶了丞相府的蜜斯,不是背後有了丞相的支撐,當初皇位爭奪上,就不該是他坐著阿誰位置。”
兩今後,祁王雄師打擊皇城。
“師叔!”溪月大喜,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伏在榻旁,握住夕若煙的手泫淚欲泣,“我可找著你了,瞥見你安然就好!”
尤冽明顯並不這般想,但王爺號令重於統統,便隻得臨時按捺。總歸大局已定,也不必急於這一時半刻。
現在聽了司徒菀琰這話,趙嬤嬤也隻是感喟,並未幾言。
有響動自屏風後傳來,一道人影現在世人麵前,那人高高瘦瘦,眼如彎月,一身潔淨利落的便裝,腕上纏著一條長鞭,恰是溪月無疑。
夕若煙卻主張已定,兀自起家走向妝台,已是毫無籌議餘地。
“冥頑不靈。”
“你開口,你開口,你開口。”夕若煙推開趙嬤嬤,一把翻開身上的繡被下了床。
“但是……”
“嬤嬤不必擔憂,我自有考量。”夕若煙安撫般拍了拍趙嬤嬤手背,複又拉著溪月問:“宮裡環境如何?”
動靜傳到行宮時已近傍晚,廝殺撼地之聲透過雲霄傳來。屋內三個嬰孩齊聲放哭,慶兒、花頌手忙腳亂,司徒菀琰也一整天未鬆眉頭,隻歎:“莫非真是窮途末路,已近傍晚?”
夕若煙按著胸口,勉強撐起家子,看向尹浩的雙眼通紅,卻帶著不容人質疑的必定:“父親是被人誣告,鳳鸞殿的大火也與阿風無關。若非有他,豈能另有本日的我?啞奴,我不知你被何人誤導,可我奉告你,隻要有我在,我就毫不答應任何人傷害我的夫君。”
他抬手,前排弓箭手紛繁收了步地,他自也將寶劍負於身後,在北冥祁摸不清門道時悠悠開了口:“聖上有請祁王殿下入內,說是……敘話舊。”
溪月強忍淚光點頭。
北冥祁不動聲色將他攔下,臉上神采竄改莫測,似在啞忍,似在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