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叛軍橫穿渭河,連攻十三城,一起勢如破竹直攻皇城而來。

夜風習習拂過,已入春的天現在吹在身上倒是沁人的酷寒。她冷不防打了個顫抖,鼻尖通紅,眼眶晶晶亮亮,比那天涯的星子還要亮上幾分。

“煙兒,朕考慮好久,感覺……不如你就此搬去行宮,那邊平靜,你也好靜養安胎。”北冥風望著她,躊躇著說出了本身多日來的考慮,可又深知她性子,恐她不肯承諾。

花頌扶著司徒菀琰近側落座,經那一事,司徒菀琰精力較著有些不好,神采也略慘白了些。

一時無話,待將寢殿合上,夕若煙再忍不住,回身望著他的背影喚了聲:“阿風,真的要輸了嗎?”語帶哽咽,淚水已止不住簌簌而落。

鑾駕還是在鳳鸞殿外停駐,北冥風隻餘了玄公公在後跟從,穿太長長遊廊,直往東殿而來。

北冥風心中各式不是滋味,可國難期近,一朝顛覆不過隻在轉眼之間。

“那南詔呢?阿洛和雲烈不是正與匈奴對抗,倘若這個時候派兵馳援,可還來得及?”

平生一世,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長夜漫漫,夜色更顯苦楚。

“四王?”夕若煙愣怔,思路百轉千回,卻始終想不明白。

北冥風倉猝扶著她坐到椅子上,滿麵擔憂不已:“如何了?是不是不舒暢?”

掌心觸及的肌膚冰冷一片,北冥風心疼極了,替她嗬手,又將披風的領口攏了攏,大手揮退侍婢侍從,攬著她踱步進入寢殿。

“有你相伴天然是極好的。但是、但是你就不思念父母,不想歸去看看嗎?”

夕若煙按住他的手,目光定定落在他臉上,神采果斷,並不肯就此作罷。

“更深露重,你如何在門外候著?”人未近,帶著嗬叱的聲音已是率先傳來。

鼻尖微酸,眼淚險險滴落,司徒菀琰倉猝轉頭拭去眼角淚水。待吐納幾番,她穩了穩心神,才道:“這些日子你待我極好,事事殷勤,若非有你作伴,相公出征的日子,我都不知該是如何的鬱鬱寡歡。將軍府空空如也,與其歸去對景傷情,不如隨你同去行宮,有我伴隨,你也不至於過分無趣。”

夕若煙沉默,不知該如何勸說。

那廂北冥風遠遠瞧著這邊燭火搖擺,心下瞭然,更是加快了腳下的法度。

“淮南王背叛,趙王被殺,韓王在逃,再加上寧都失守,我軍喪失慘痛,叛軍卻氣勢高漲,一起直攻皇城而來。”北冥風感喟:“照這個速率,不出一月,皇城就會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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