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朕考慮好久,感覺……不如你就此搬去行宮,那邊平靜,你也好靜養安胎。”北冥風望著她,躊躇著說出了本身多日來的考慮,可又深知她性子,恐她不肯承諾。
此動靜一經傳入朝堂,滿座嘩然,勉強穩下的心再強壓不住,民氣惶惑。更有甚者,發起主動媾和,以割捨城池為媾和前提,保住皇城。
北冥風有所發覺,鬆開攬住她的手,輕問:“如何了?”
前朝以鮮血換來了長久的安靜,殺雞儆猴,後宮也稍稍安撫了些,再加上夕若煙強力壓抑,倒也並未掀起甚麼太大風波來。
碧紗罩下燭火搖擺,將二人身影垂垂拉長。
他是天子,他有他的任務,而作為他的老婆,她亦有她的固執。
北朝國一百七十三年。
夕若煙尚未從惶恐當中回過神,一時手足無措間,卻也不忘欣喜北冥風。隻是眼下大禍臨頭,存亡之間,終有決定。
“那南詔呢?阿洛和雲烈不是正與匈奴對抗,倘若這個時候派兵馳援,可還來得及?”
公然,一聽這話,夕若煙便當即變了神采,“你這是要趕我走?”
關門的行動一頓,北冥風沉默,斯須緩緩將寢殿的朱門掩緊,卻未回話。
“即便來得及,也對於不了四王的權勢。”
夕若煙沉默,不知該如何勸說。
夜風習習拂過,已入春的天現在吹在身上倒是沁人的酷寒。她冷不防打了個顫抖,鼻尖通紅,眼眶晶晶亮亮,比那天涯的星子還要亮上幾分。
平生一世,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夕若煙正用著膳粥,有宮人出去通傳,不消一會兒,花頌已攙著司徒菀琰緩緩踏入殿中。纔不太短短兩日,司徒菀琰已肥胖了很多,精力也不似前日。
下頦抵在她發頂,淺淺暗香鑽入鼻尖,北冥風可貴深覺暖心了一回,可朝堂之事拋之不去,該來的,始終冇法躲開。
現在京中雖動亂不安,可父母有三哥庇佑,她倒也放心很多。自行前去彆宮,既是同夕若煙作伴,也算替本身找個平靜之地,冷靜等著相公的返來。
夕若煙哭得久了,忽覺腹中一絲絞痛,她倉猝止了抽泣,右手轉而撫上孕肚,卻隻兀自啞忍不發一言。
腦海中一時天旋地轉,夕若煙按了按太陽穴,腳下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讓我隨你一起去吧。”
一時無話,待將寢殿合上,夕若煙再忍不住,回身望著他的背影喚了聲:“阿風,真的要輸了嗎?”語帶哽咽,淚水已止不住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