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頌扶著司徒菀琰徐行行在廊下,看得出來她表情大好,倒不似前些日子般懶洋洋的,瞧著精力也不大好。
一重接著一重的費事如同巨石,壓得夕若煙幾近喘不過氣來。
將收到的家書細心摺好、收好,司徒菀琰這才接過那白瓷碗,就著銀匙小口喝下。
家書並無其他,不過隻是報報安然,再叮嚀她要多減輕視身子。可饒是如此,便已是叫她喜不自勝。
夕若煙感喟,踱步上前,“我曉得在這類環境下保下小郡主很難,我也曉得,朝堂有人步步緊逼,城外有人虎視眈眈。但是阿風,你當初既願留下憶璿,便應當想到當今的兩難。”
司徒菀琰卻隻點頭,含笑道:“冇乾係,已經好很多了,走一會兒就好。”
一群老臣在太極殿上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大有此處並非金鑾殿,便要大乾一場的架式。
那雙燦爛的眸子披髮著熠熠光輝,卻想到有人的步步緊逼,瞬息間凝集著戾氣,肝火替代笑容,更加氣憤。
不久前雲笙來信,日前隻顧滋擾的匈奴已經有了新的行動。他們發明,半夜時分,經常有外來之人進入匈奴駐紮的虎帳,雖常常都隻是短短半晌,但實在可疑。
剋日東風陣陣,陽光大好,有輕風緩緩吹過,拂來薔薇花香,深深嗅上一口,倒叫人隻覺渾身清爽。
司徒菀琰剋日睡得並不結壯,心中日夜顧慮,但收到秦樺的家書,陰霾了多日的臉上總算現出笑容來,也叫旁人鬆了口氣。
“皇上,臣妾想了好久,雖說按祖製,是該為小郡主籌辦滿月宴,但是眼下時景分歧,祁王……到底是小郡主的親父。”夕若煙頓下腳步,昂首望著北冥風已經愈漸沉下來的神采。
“憶璿真的是個很敬愛的孩子,哪怕當你很不高興的時候,但是一見到她,心就彷彿熔化在一汪春池裡,煩惱儘消。”想想那張稚嫩的麵龐,那麼敬愛的孩子,即使不是親生,夕若煙便已經心疼到了內心兒上。她想不通,人道怎能如此險惡,竟連沖弱也不肯放過。
數日前,秦樺帶領的救兵到達胡州,兩邊交兵三日,均有毀傷。叛軍遲遲攻破不下,竟在城下安營,日日號令,煩不堪煩。
夕若煙重重點頭。
“是真的嗎?你真的情願收養憶璿?”夕若煙大喜過望,拉著北冥風的袖子更是久久難以平複心中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