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宮人將熬好的薑湯奉上,夕若煙就著玉碗喝了小半碗,頓時消滅了周身的寒意,似有團火模糊從胃裡燒起來,身子暖烘烘的,人也頓時輕鬆了很多。
間隔不算太遠,語聲落進雲笙的耳中,不但依言停下步子,反倒是跑得更快了,頃刻就將身後的侍女給拋得遠遠的。
"我纔沒那麼吝嗇呢,再說了,他會讓著我的。"雲笙說得對勁洋洋,眼中是粉飾不儘的幸運神態。
禦花圃中的梅花開得甚好,一簇簇的聚在一起,遠瞭望去就是紅豔豔的一片。
低頭瞧見袖口上的大朵花,雲笙細細撫了撫,揚起袖角問:"這是甚麼花,好標緻啊!"
正對勁著本身的作品,忽聽閣房傳來一番嬉笑聲,像是雲笙又奸刁了,將水撒得滿地都是,畫情畫樂遭殃了不說,就連慶兒也難逃一劫,頓時傳來幾個女人的驚叫聲。
"胡說八道。"夕若煙嗬叱一聲,打斷雲笙的話:"皇城境內,天子腳下,如何能夠會有妖孽害人,的確是一派胡言!"
夕若煙見她們辯論,不但非覺畫情不守端方,反倒是親熱了很多。眼觀慶兒,可不就是如許麼?
"誰要穿給他看了。"雲笙又羞又躁,麵龐覆上兩抹霞紅,引得周遭人都不由是一笑。
不過半晌,夕若煙就失了興趣,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回身踱回殿中,"走吧。"
"這就是芙蓉花啊,真是標緻!"雲笙細細撫過上頭所繡的一針一線,格外歡樂。
夕若煙聞聲頓了步子,順著慶兒所指的方向望去,才見著那果然是雲笙,又瞧她跑得急,一下子就擔憂了起來,"慢點跑,地上滑,彆摔著了。"
宮人領命各自退下做事去了,夕若煙拉過雲笙的手進到閣房:"你衣裳都濕了,穿在身上把穩著涼。寧心苑離這兒另有段路程,你我身形又相差不大,從速換上我的衣服。"
畫情不樂意地撇嘴,一時雲笙頓覺啞口無言,是半點兒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了。
隻是這事,確切奇特。
夕若煙含笑接過,探了探薑湯的溫度,這才遞給了雲笙:"溫度方纔好,快些喝了,不然就涼了。"又轉頭看向畫情畫樂:"你們跟著公主雪天裡走著,不免受了凍,也跟著喝一碗,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