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孩子看病吧,奉告她,你住那裡――”班主指了指“傻大姐”,“轉頭我讓人再送一些好藥。”
班主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想了半天,垂垂暴露笑容,“是人就有缺點――我傳聞,無戒和尚喜好彙集神兵仙器……而星落老道,是色中惡鬼!”他陰笑著搓下巴……
“老爺不成啊,這年初民氣不端,您可千萬加謹慎!”
王結巴把腳從嫩芽上收回來,一雙小眼睛在青年臉上打量,小夥子貌不出眾,年紀悄悄,一雙手上卻充滿老繭,一看就是個莊稼人,“現、現在曉得了?”
班主又笑,“都是香客嘛,不礙事,不礙事。”
第二天一早,碧空如洗,蒼穹不染雜雲。
青年的神采變了變,“老爺呀,這您可去不得,明天廟裡來了三小我,彷彿來頭不小,應當不是甚麼好相與的角兒。”
班主愣住腳步,和王結巴相視一笑……
男人目光的所落之處,是廟門前的一堆亂石頭,那邊熱氣蒸騰,正有一對兒年青的男女躲在前麵,呻・吟呢喃聲交相起伏……
女孩兒眼裡彷彿要噴出了火。
“那、那就賠錢!”王結巴戲謔地看著他。
“知、曉得了。”青年戰戰兢兢地說。
王結巴上街買了十斤熟牛肉,幾包鹵菜,沽了十斤“雪竹老酒”,幾人圍著火堆吃上了,寒杉滴酒未沾,蘇嬈神采暈紅,酒氣一起,更增加了幾分妖嬈嬌媚,一個勁兒的向寒杉勸酒,但他還是回絕了,最後抓起塊兒牛肉,站起家走到床前,放在烏拉妥兒的嘴邊,女孩兒怒瞪著他,就是不張嘴,寒杉冷冷道,“不吃東西,哪有力量報仇?”
一塊兒地被個短粗的莊稼男人翻過幾遍,亂土亂草凹凸不平,那男人擦著汗,拄著鋤頭,目光投向遠處,嘴裡卻嘟嘟囔囔――
一個是穿著富麗的大財主,另一個脂粉濃厚,是個土裡土氣的傻大姐。
寒杉丟過來一個酒壺,“就在這兒處理吧。”
……
班主帶著王結巴笑著分開,忽又聽那青年在身後說,“對了,老爺,如果您真的想去廟上的話,我倒是曉得一條繞過廟門的巷子……”
青年見這位“大財主”麵相很善,總算鬆了口氣,臉上的慌恐被愁雲所代替,“是我的小兒子,病得很重,冇錢抓藥,隻、隻能……唉!也不曉得能不能挺過這幾天……”說著話,眼中已出現淚花兒。
幾人無語,隔了好半晌兒,蘇嬈才說,“並且據傳,二人的修為已靠近‘六印人魂’,毫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