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希光也陰下臉,指著戲台上,“你、你們——”
烏拉妥兒站在那兒咬牙大怒:“那裡來的混蛋,胡說八道些甚麼?!”
老夫人卻朝擺佈擺擺手,盯著台上看了好半天,才扭過甚問烏拉妥兒,“你爹爹是不是出事了?”
“傳聞是一刀斃命,冇、冇受甚麼苦。”
身後眾將官紛繁拔刀所向,但投鼠忌器,隻能站在那邊瞋目相視。
班主擦擦額頭上的汗,“回老夫人,是——”越說聲音越小。
劉希光冷著臉不說話。
老夫人愣了愣,仿若自言自語,“還、另有這齣戲?”
“唱戲的,唱戲的……”老夫人連續反覆了好幾次,俄然笑了,“哦,我差點忘了,殺手的行當裡,的確有個梨園子——叫‘苦忍班’吧?”
蘇嬈款款地欠身一拜,“回老夫人,這一段兒,叫‘子喪母未知,壽喜代悲失’。”
“奶奶——”
老太太慈眉善目,但冇有眼淚,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感喟,身後眾將看了無不心疼動容。“黑痣”噗嗵跪在地上,“老祖奶,您老放心,我們已撒下‘通緝令’,誓要將那亂國蠹子千刀萬剮,替大伯伯報仇!”
“慢著——”“黑痣”緊盯著班主的眼睛,朝四周的侍衛揮了揮手,世人會心,上去細心搜身,感覺穩妥了,纔將三人帶到老夫人麵前。
冇有人說話,老夫人漸漸的轉過甚,看著戲台上的蘇嬈,“丫頭,給老太太講講吧,我那不肖子,現在埋在甚麼處所?”
“奶奶,上頭商定,代替城主的是您!”烏拉妥兒插嘴道。
“說吧,受何人所托?”老夫人麵色淒冷。
班主一邊擦著盜汗,一邊點頭哈腰,臉上的油彩已經被擦去大半,顫抖著聲音道,“回、回老夫人,我、我們受人所托,有事要向老夫人稟明——”
蘇嬈的唱聲停了,冇有喝采、冇有喝采,院中鴉雀無聲,隔了好半晌兒,才聽老夫人鼓掌道:“好!唱得好——”她一邊揩眼淚,一邊連連點頭獎飾,“這丫頭絕了,快說說,這是哪齣戲?”
老夫人擺擺手,“本來如此——”她對那些被俘的將官苦笑,“孩子們,你們都是罕兒真正的好兄弟,一向對他忠心耿耿,但也正因如此,有些人容不下你們,本日這場‘鴻門宴’,怕是早已圖謀了好久……”
蘇嬈再次下拜,“老、老夫人,我傳聞烏拉大人已被葬在城東……身首合葬,歸為全屍……”
老夫人再次苦歎,冷靜自語,“唉!傻兒子啊,娘早就奉告過你,在這亂世,要做好隨時送命的籌辦,特彆像你這為官為將的,更該早留遺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