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風景舊曾諳[第1頁/共5頁]

疇前就聽乳孃說,我爹爹是親王,按例我隻能被封為郡主,可皇伯伯格外開恩,不但封我為公主,還允我每日進宮。客歲我五歲生辰,皇伯伯特地宣了豫州班子進宮給我演出打樹花。我從未見過這麼風趣的東西,壓根想不通,他們如何能用鐵水做出那樣都雅的圖案呢?這比我之前放的煙花好玩多啦。乳孃絮乾脆叨地,總說甚麼皇恩浩大,我固然聽不大懂,內心卻很清楚,皇伯伯真的很疼我。

“我曉得!如果不是皇後孃娘,孃親就不能嫁給爹爹,阿沅也就不會出世了,我脖子上的小金鎖,另有許很多多的東西,都是皇後孃娘送給我的!”

他這麼一說,不但身邊的小廝笑了,就連走到天井驅逐我的孃親,也捂著嘴笑個不斷。

皇伯伯笑著揉揉我的頭髮:“酒喝多了高興。”

日頭垂垂落下來,周邊的花草樹木像是鍍了一層金粉,明晃晃亮晶晶,像是生辰那日穿羊皮襖的老爺爺打出的樹花,都雅極了。皇伯伯哈腰把紙鳶遞給我,隔著金燦燦的陽光,我隻瞥見他的發頂,俄然有點兒難受。

我一聽他們說這些煩複的大事理就頭暈,也不曉得是甚麼時候睡疇昔的,連女狀元的名字都冇聽到。

我可不怕,歸正一會兒他就會來跟我認錯,如果我不睬他,他可就冇有玩伴啦。

我問:“皇伯伯,你為甚麼要喝這麼多酒?”

天子就是天子,這我還是曉得的,我問爹爹:“小皇叔會當天子嗎?”

我曉得,阿誰匣子裡裝著很寶貝的東西,本來是皇伯伯要送給皇後孃孃的十九歲生辰賀禮,隻是冇來得及給她,這個人間,約莫也隻要皇伯伯一小我曉得,阿誰時候,他究竟想送皇後孃娘甚麼樣的賀禮吧。

皇伯伯神采一丁點兒神采都冇有,隻是目光癡癡地盯著那棵萬年青,像是在發楞。我又說了一遍,他這纔回過神來,走到萬年青中間,一隻手按下枝椏,另一隻手悄悄鬆鬆就摘下了紙鳶。

皇伯伯還是如平常普通拍拍他的肩膀,道:“民富則安鄉重家,安鄉重家則敬上懼罪,敬上懼罪則易治也……”聽得我昏昏欲睡,手裡的茶都差點兒灑了,皇伯伯這才含笑看向我:“阿沅來了。”

上月乙亥的時候我進宮,和小皇叔解了一下午的交繩,早晨纔想起來去看皇伯伯。他身邊的少監和內侍約莫都被遣走了,連童公公都不在,隻剩他一人在空蕩蕩的殿裡。殿裡有好濃的酒味,熏得我頭都暈了,而皇伯伯坐在內裡,懷裡抱著個頂精美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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