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房的窗戶上貼著報紙,屋裡連燈都冇裝,二叔又把供桌上的蠟燭點著,那條蛇還冇出來,這氛圍就把我嚇個半死。
我驚在原地,“他選的我?為甚麼?”
不但僅是那邊痛,後頸更加痛,像是被撕掉一層皮!
我故鄉這塊供奉保家仙的人很多,胡黃常白灰這四種是最常見的,我家供奉的就是常仙,也叫柳仙兒,就是活成精的蛇。
同時被子上俄然鼓起了一條凸痕,跟蟲子似的在我的雙腿之間爬動,最後鑽進我的褲子裡……
把我送給一條蛇當媳婦?
爺爺神采烏青,一向罵爸爸不知好歹,說這麼做是為了我好,把身子給了常仙,我才氣熬過這個坎。
“嗬……”
二叔說到這裡,爸爸完整沉默了下來,眼神絕望又無法。
“不說話?”說這話時,他的手緩緩停在羞於開口的處所。
我想起十八歲生日那一晚的事,渾身起了一層白毛汗,想要大呼,想要起來,卻發明本身發不出聲音也動不了。
我想要跑,可身材卻動不了,隻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被碰過的皮膚有種密密麻麻針紮的刺痛。
二叔重重的歎口氣,曬得黑黃的臉上都是皺紋,看著比爸爸要老上十歲,“不是我們要送,是常仙選定了你。“
爸爸神采烏青,死死地瞪著二叔。
疼痛讓我猛地驚醒,看著熟諳的房頂,我緩緩吐出口氣,多虧隻是夢,可也不但是夢,這是我十八歲生日那天的切身經曆……
……
爸爸聽我說完,氣的抄起棍子就想往配房裡衝,還是二叔拉住了他。
一道黑影呈現床邊,緩緩壓下,手環住我的脖子,隻要略微用下力,就能送我去見閻王。
我叫常歡歡,東北這邊淺顯的山裡孩子,十八歲那年,我生了場沉痾,發熱嘔吐、站都站不起來,大病院跑了好幾家,就是治不好。
二叔說:“哥,你甭瞪我,你曉得常家的女人活不長,咱姑十歲冇的,咱姐活到了七歲,咱小妹一歲就去了,再往上數,五代以內除了歡歡就冇活成年的女兒……”
配房裡的那東西又來找我了!
前頭那麼多常家女孩短命,都不送,為甚麼要送我?
“不肯意?”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冇過一會,二叔就翻了白眼,身材挺得筆挺,就跟後背支了根棍子一樣,與此同時供桌下頭就傳來滋啦的響聲,香燒出來的煙不讓上升,反而沉到供桌下,凝成一團,就像是一條蛇盤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