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忙了一個時候,纔將這些帳冊覈算結束,又叮嚀了書房裡服侍的小廝豐兒,等明兒鋪子開了門,就將這帳薄子送疇昔給掌櫃的,讓帳房多用點心機。
她這是……拿他當女兒家來養了?
門外的小丫頭一臉難堪的瞧著他,彷彿略帶些奉迎道:“書房裡坐著氣悶,不如我帶夫君去後花圃子裡轉轉,將晚餐擺在水榭裡,涼風涼快的用些小菜冷淘,可好?”絕口不提核帳的事情。
這話聽在夏芍藥耳中,不過是笑談一句:“你那是看岔了。”夏景行冇對著丫頭亂笑,她內心倒更歡暢了幾分。
當初被救,他正昏倒著,不但連拯救仇人長甚麼樣兒都不曉得,更何況脾氣。厥後見她在莊子裡盤帳,十指翻飛如蝶,人卻板正的很。跟她回夏家住了好久,隻看到她每日繁忙,一點也未曾放鬆,還要在老父床前侍疾,這麼大的宅子端賴她一小我全麵,又有結婚之時的昌大麵子,來賓盈門,她雖在新房裡,但前院卻一點錯都未曾出,從服侍的丫環小廝到宴席之上的酒菜擺盤,林林總總,皆是超出她年紀的無能。
夏景行順勢牽過了她的手,見她還存眷那顆桂花樹,便指著不遠處的荷塘道:“這荷花栽來也不會是為了吃的吧?”
夏景行莞爾一笑:“猜的!你這麼愛吃,家裡最不缺的就是花了,總不會是為了賞花吧?”她對桂花糕這麼固執,以嶽父寵女的態度來瞧,很有能夠。
夏景行瞪著麵前的帳本已經好久了。
夏景行便笑:“全搬了來莫非不賣了?還是明白我陪著娘子去莊上去看更好。”
豔色絕妙,深紅堆葉的冠群芳;香欺蘭麝,迴環裹抱如髻,微紫淡抹的寶妝成;嬌媚出眾的儘天工;如白玉之上點染紅痕的胭脂點玉,一室暗香幽生,令得長這麼大初度收到花的夏景行愣了一下,複又滿腹笑意。
夏芍藥一踏出去,便打趣他:“怎的還不睡?但是想著明天要出門,鎮靜的睡不著了?”內心卻想,他這是不睡,等著謝我不成?
“我們家彆的冇有,就花多,你喜好就他日再搬幾盆來賞玩。”
公然夏景行微微一笑,燭火之下昔日那黑沉沉的眸子裡都盛了暖和的笑意:“我這是等著謝娘子送的花呢。”他好歹在花圃裡幫過一段時候的忙,夏家的芍藥花固然冇有認全,但那些花是上上品,果斷不答應小廝們碰,隻要夏正平打理,他還是清楚的。
“也行,明兒去完了莊上,順道去護國寺瞧瞧爹爹,也不曉得他如何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