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先生還怕夏景行佳耦捨不得孩子刻苦,待見得小安然穿著樸實,果然是要去當書僮的打扮,不由拈鬚淺笑:“你們也太聽話了。”書僮隻不過是個幌子,那裡就真讓這孩子做些書僮的事情了,打扮的這般樸實,倒是他未想到的。

“還當你忘了家門從哪開呢。”夏芍藥似嗔似怨:“我們娘倆都來了大半個月了,你也忍心將我們娘倆丟在府裡不聞不問。”

夏芍藥也非常思念老父,娘倆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籌辦回家的時候她便與小安然籌議:“我們歸去以後,都給祖父寫封信,讓他儘快來長安,好不好?”

夏景行當即笑起來:“孫兒一貫不能在外祖父身邊敬孝,隻要您不嫌棄安然調皮就好。改明兒我就讓他娘清算好了,將他送到府上來,今後安然就勞煩外祖父了!”

夏景行初度攜妻上門,拜見外祖父外祖母,直喜的王老先生與王老太太喜不自禁。他們提早籌辦了見麵禮,到得正日子,王家中門大開,由孫兒輩在大門口迎客。

一時裡到得王老太太房裡坐下,談起當初二人結婚之事,王家人也隻恍忽傳聞了一些,但詳細的卻並不曉得。當初跟著齊帝前去洛陽的臣子們倒是有所耳聞,但口耳相傳,不免失真,現在當事人就在麵前,天然揪著問起來。

碰上街麵上的藝人雜耍百戲,娘倆手牽手一起賞識。小安然身量在同齡的孩子內裡已經算是高的了,八歲的小兒郎足有夏芍藥的肩膀高,看到正酣處唸叨一句:“如果祖父在就好了,他最喜好看百戲了。”

王家大舅母便勸她:“你婆母的嫁奩自拉返來就一向封存在庫裡,隻每年曬書的日子拿出來曬一曬,如果不交到行哥兒手上,你外祖父外祖母內心都不舒暢。為著白叟家能睡個好覺,你就收起來吧。”

夏芍藥見得他終究有空返來,人卻累的黑瘦不成模樣,讓廚房燉了湯來補補。

他這是想將小安然帶在身邊,親身教誨的意義了。

夏芍藥撫額,恨不得冇生過這小子。

王老先生安撫她:“快了快了。”

“不瞞外祖母,我孃親過世的早,傳聞婆婆也是性子極和順馴良的,若能得她教誨也算有福。”她語帶傷感安撫王老太太:“等哪天夫君有空,讓他帶了我們娘仨去婆母墳上祭拜,也好讓她瞧一瞧孫兒孫女。”

當初王氏自縊而亡,王家人也曾鬨過一場,還將王氏的嫁奩全拉了返來,鎖到了庫裡去。讀書人家原不重視財帛,隻是王氏自小喜讀書識字,出嫁之時,王老先生心疼女兒,除了金玉古玩以外,還將好些珍稀孤本冊本,以及絕品書畫傳世之作都給女兒做了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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