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病中的官家從善如流,以眾意不成違,軍事嚴厲,直髮旨意,取陳規簽書樞密院事,並複昔日南陽舊例,全城軍管,都省、樞密院遷宮中崇文院安設,並以宰執夜間輪番入值宮中,以備谘詢。
政治傳統和政治權力階層擺在那邊,宰執畢竟是宰執,而尚書隻是尚書,真有要緊事,莫說甚麼尚書了,便是六個尚書外加一個禦史中丞一起上也冇有一個宰相有效啊?
當日無話,翌日,因為虞允文的‘滿身而退’,事情彷彿也無波瀾,不過是給本年這場極其美滿的大恩科添上一點笑料罷了,還冇有胡銓的那篇文章來的驚天動地。
趙伯藥嚴厲起家,慎重一禮。
莫非說出國度鴻溝線前死掉的纔算是忠烈大臣,疇昔了才死的,或者一向冇死的就是宋奸?
而趙官家也冇有多留,隻是讓大相國寺的徒弟們籌辦了一點‘冰糖雪梨’捎帶入宮後便也直接告彆。
趙玖畢竟還是冇朝著新科進士發脾氣,他最骨子裡和最大要上還是講事理的……並且,他本身也方纔跟嶽飛、張榮推心置腹,說清楚此事雖發端於捉婿,內裡有能夠引發衝突的隱患倒是在於文武分製。
“李泰發方纔升的中丞。”汪憶苦笑不迭。“並且此人乃是李綱李公相親信至好,李公相去位後,以李光為禦史中丞,以李公相三弟李經為禦史,已經算是官家對李公相一脈的極大安撫與寬宏了……如何還能再進一步?”
“如此說來,便是朱尚書與林學士之間了?”汪憶輕聲扣問。
這是當然的……要曉得,靖康之恥,北狩的可不但是二聖和宗室男女,很多東京貴戚後輩,諸多大臣,當時也多被金人一併擄走。
“你此番去汝州,必然不要講甚麼踏實俗禮,萬事以抗金大局為先……如有一二不當,還望你能學一學我那門生秦會之,做個偶然令之人!”汪伯彥重重提示。“莫忘了,你是官家即位以來第一名欽點狀元,更是宗室出身!國仇家恨,皆在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