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當時是派了鴛鴦與青鸞陪你去的。”劉氏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來。

他是冇把心放在兩個丫環身上,可也冇放在她身上了。

黎光書視野在兩個女兒身上落了落,暴露幾分慈愛來:“娘您彆活力了,是我對不住劉氏,我向她賠不是。”

黎光書清楚鬆了一口氣,神情和緩很多:“娘,冰娘是縣丞之女,也是兒子正兒八經納返來的,當時便對她承諾,將來生的後代歸她教養。”

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劉氏閉了閉眼。

老太太語氣中的咄咄逼人令黎光書有些不適。

他如何能這麼狠,帶如許一個女人返來!

“老夫人(娘)!”黎光書與劉氏齊聲喊了一句。

黎光書張張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鄧老夫人看著重新跪下的黎光書,氣得嘲笑:“你就如許對你媳婦交代嗎?報歉就完了?”

嗬嗬,報歉有效,她能不能給他戴頂綠帽子再來報歉呢?

現在想來,她真的隻剩嘲笑了。

“娘,浩哥兒是您孫子啊――”黎光書非常不解。

她不想彆的女人介入她的男人,可也曉得讓一個三十歲還不到的男人長年在外冇有個女人奉侍是不成能的事,與其最後被外頭的野花勾了魂去,不如親身遴選靠譜的丫環給他。

劉氏死死絞著帕子,目光如刀,盯著跪在地板上的男人。

那樣一個千嬌百媚的絕色才子,她見了隻覺遍體生寒,甚麼正妻的職位嚴肅,那一刻她曉得十足都是無用的,她能做的,隻要和這個男人冒死。

“兒子想著侍妾通房不值一提……”

“說的甚麼屁話,浩哥兒不是我孫子莫非是我老子嗎?”老太太明顯氣狠了,利落翻了個白眼。

在他眼裡,她可以是劉氏、李氏、王氏,卻唯獨不再是“鶯鶯”了。

這個世道,對女人何其不公!

黎光書一邊下跪一邊不解:為甚麼又讓他跪下?這到底是不是親孃?他能夠進了一個假黎府吧。

劉氏嘲笑不語。

他皺了皺眉,垂眸道:“嶺南環境險惡,小兒多夭,兒子怕早早對您說了,萬一有個不測徒惹悲傷。不久前兒子接到回京調令,原想給娘一個欣喜的――”

母親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甚麼?

打量她是那等忍氣吞聲的婦人嗎?得了男人一句好話,就把男人乾的那些混蛋事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不想養!”

如許的一個女子,足以擊垮任何一個女人的自傲與矜持,不管身份凹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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