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與朱氏敘談時,張濃雲過來請陸葳蕤明早與她一起去烏龍山下看梅花,烏龍山離此不遠,隻要4、五裡地,烏龍山的梅花非常馳名,號稱梅海。
朱氏凝目細看,公然端倪如畫、神采出眾,難怪葳蕤會這般傾慕,當即叮嚀婢仆侍從謹慎粉飾,莫讓陳操之與葳蕤相見。
顧愷之有個寡居的姑母住在這莊園裡,陸夫人朱氏少不得要去問候一下,陸葳蕤和陸道煜也跟著一起去。
一邊的謝玄詫異地望著阿姊謝道韞神情的竄改,先前彷彿是薄薄雲翳輕籠明月,似有淡淡輕愁,而轉眼間,倒是碧天如洗,皓月當空,潔白之美讓人氣度一暢。
二人在真慶道院伶仃相處了小半個時候,辰時初,陳操之回到顧氏莊園,看到顧愷之領著謝道韞、謝玄、劉尚值正籌辦去桃林小築那邊懷舊,顧愷之笑道:“子重容光抖擻,神情不似昔日,得莫與陸小娘子相見乎否?”
一枝橫斜,近在麵前,謝道韞伸手攀枝,湊到鼻間一嗅,嗯,淡淡芳香,如有若無,不由就想起那年那夜在陳家塢聽到的那曲《春常在》,美好的旋律在心底嫋嫋而起,微蹙的眉頭也伸展開來,她為甚麼要愀然不樂,她想的她都做到了,肄業、拒婚、退隱、為友,這都在她把握當中,而子重與陸氏女郎的愛情不是她衷心祝賀的嗎?
張濃雲道:“那你還好,你還能瞥見一下,陳郎君更是不幸,出了吳郡就冇看到過你的衣袂鬢影。”
陸葳蕤沉默一會,說道:“能同業這些光陰已經很歡愉了,固然不能不時見到,但想著陳郎君就在不遠處,內心就很安撫。”
陸夫人朱氏褰簾而望,見車隊前麵幾個騎馬的男人皆俊美,不知哪個是陳操之?便問仆人,仆人指導道:“夫人看到阿誰鐵塔巨漢冇有,巨漢左火線的阿誰便是陳操之。”
兩個閨中好友相視而笑,張濃雲婚後不似少女時羞怯,笑吟吟望著陸葳蕤,問:“葳蕤,這兩日看到陳郎君未?”
陳操之笑而不答,說道:“你們先行一步,我用罷早餐就來。”
陸夫人朱氏點點頭,內心對這個陳操之很有些獵奇,傳聞此子俊美多才,陸納佳耦都頗珍惜,無法家世相差差異,不然的話倒真是想把葳蕤許配給這個陳操之,以是朱氏很想見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