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禽定是為陳操之而來,劉尚值即道:“子重、長康,我先去問訊,儘量不要起事端。”
陸納道:“那裡算得上世仇,不過是兩家前輩的一些齟齬罷了,兩家皆盛氣傲岸,遂不相來往四十載,本日覽此三俊圖,遐想當年士衡公、士龍公與顧氏彥先公的莫逆之交,不由讓人噓唏不能為懷。”說著,展開一幅五尺畫卷讓陸禽旁觀。
四十1、夜叉當道
陸禽怒道:“你錢唐陳氏,豪門小戶,有何資格娶我陸氏女郎!”
司馬奕對盧竦的道術堅信不疑,即便那日盧竦在太極殿東堂出乖露醜,司馬奕也隻當作盧竦是因為誦經時不虔誠而受了地官帝君的懲戒,盧竦分開建康回徐州已經一個多月,司馬奕還很體貼盧竦被沸油燙傷的手掌,是以派王友陸禽前去探聽。
“子重,陸禽要與你說話,你莫要與其普通見地,此人太無禮了。”
陸禽想起先前從舁床跌下之難堪事,肝火上衝,正籌辦鞭撻那兩個抬舁床的家仆,琅琊王府典書丞來尋陸禽,說琅琊王殿下有事請陸禽相商,陸禽當即去見琅琊王司馬奕,司馬奕命陸禽代他去徐州慰勞天師道大祭酒盧竦,請盧竦暫在徐州傳道,如有機遇再來建康――
陸始一笑,指著畫捲上的題跋道:“顧虎頭才調橫溢,畫好、字好,這題跋寥寥數語,卻讓人惻然動情。”
陳操之道:“陸兄,我是決意要娶陸葳蕤的,我既非有婦之夫,又德行無虧,依《晉律》你控告我哪一條?”
陸始又細看畫卷,笑道:“奇哉顧虎頭,他又未見過我士衡公、士龍公,為何畫得如此神似!”
冉盛俄然叫道:“小郎君,劈麵來了一群人,莫不是前次那夥人前來抨擊?”
陸始對北人南渡與吳人爭田奪利很不滿,雖居朝中高官,但一心隻想著保護家屬的好處,對王、謝、、庾、桓這些北人把持的朝政頗多非議,以是本日得侍中張憑居中調停,又看了顧愷之所繪《江東三俊圖》,當即表示瞻仰與顧氏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