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近中午,劉尚值就留在這裡,陳操之、徐邈告彆。
衛姓老者悄悄揉著心口,強笑道:“無妨,無妨,愷之莫要催逼他們,好言讓他們搬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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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疏的桃林一分,五間草堂掩映此中,屋前停著一輛牛車,正有幾小我從草堂中走出來。
白袍少年點頭道:“是,這裡的桃花極美,每年花開時我都要來此住上兩個月,從花開到花謝,縱情賞玩――衛師住在這裡,定能病體痊複。”
顧愷之卻道:“不但不責,我還要賞他,若不是他,吾師也遇不到葛仙翁弟子陳子重,老芒頭豈不是有功?”
顧愷之攙扶著衛協對陳操之諸人道:“衛師身材欠佳,幾位就莫在這裡打攪了,請吧。”
老芒頭目光閃動,看著劉尚值,但願劉尚值幫他諱飾一下,冇想到劉尚值說道:“說得對,這五間草堂我已租下,預交了一月的房錢,籌辦住到臘月初十止。”
白袍少年惱道:“豈有此理,冇有我承諾,這桃林小築誰敢住出去!老芒頭,快把他們趕走――衛師,請出來安息,弟子冇想到刁奴會如此欺主,揹著我把這裡租賃出去,讓衛師見笑了。”
帶路的佃客悄悄叫苦,都說小郎君癡,可現在如何一點也不癡啊,這下子老父私行賃房出去的事必定要露餡了,這可如何是好?
衛協對顧愷之道:“愷之,老朽隻要一仆,這草堂卻有五間九室,寬廣得很,不如撥兩間給陳郎君的朋友暫住,如何?”
顧愷之天然無有不允,命老芒頭將一千六百文還給劉尚值,陳操之又替老芒頭討情,請顧愷之勿要深責。
跟在前麵的徐邈低聲問劉尚值:“尚值兄,子重何時又會治病了?”
陳操之扣問了衛協病情,然後道:“我隨葛師光陰尚淺,主如果向葛師學習經術,於醫藥之道則是蠡測管窺、所知甚少,唯葛師親傳《肘後備急方》八卷,衛先生之病,葛師在《肘後備急方》中亦有論及,我謄寫一方,衛先生服用半月嚐嚐,此方冇有貴重難尋之藥,都是常見之物。”即命紙筆,寫道:
白袍少年脹紅了臉,眉毛離眼睛更加遠了,怒道:“你胡說些甚麼!”偷眼看了看身邊的衛師,衛師嘴角噙著笑,少年臉更加紅了,瞪著那佃客道:“你這廝本日好生奇特,一下子讓我去看白鸛,一下子又――你推三阻四意欲何為?莫非桃林小築被你安家置口住在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