蟋蟀在堂露盈階,念君遠遊常苦悲。

陸納饒有興趣地瞧著陳操之,對徐藻道:“子鑒兄多慮了,你看看陳操之,可有半點對勁驕色?依我看陳操之不是自矜,而是過於內斂,少年意氣發揚,過分內斂反而不佳。”

陳操之道:“‘情因物感,文以情生’,此兩句便是前人所未道。”

徐藻把陳操之當作本身的子侄,說道:“陸使君嘉獎過火,莫讓操之養成高慢,還得不時警策他纔好。”

陸納朗聲大笑:“操之,莫要太謙,我看過你的《停雲》詩貼,你的擺佈手書體都是入品的好字,固然尚嫌稚澀,但假以光陰,我亦當遁藏三舍。”

白日既冇明鐙輝,寒禽赴林匹鳥棲。

陳操之含笑道:“徐師在此,小子何敢自陳。”

君何緬然久不歸,賤妾悠悠心無違。

雙鳩關關宿河湄,憂來感物涕不晞。

“哦,請講,我無有不允。”陸葳蕤毫無機心。

陸納略一思忖,問:“操之可曾讀過我先伯父士衡公的詩文?”

陸納便道:“那我來問你,文賦中有何創見?略舉一二便可。”

徐藻撚鬚而笑,說道:“我尚未考校過操之,但其穎慧勤勵乃我授業十年以來僅見,犬子徐邈亦以勤勵著名,但與操之比,有墨守陳規之憾。”

陸納淺笑著諦視陳操之,知他在醞釀情感和書意,單此一項,就知此子於書道已很有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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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之道:“既然葳蕤娘子謝我,那我有個要求——”

陸納送徐藻、陳操之出版房,看到素白窈窕的陸葳蕤悄悄地等在穿廊上,倒是特地在此等待陳操之,為的是道一聲謝,先前忙於救治ju花玉版,忘了伸謝。

徐藻悄悄擔憂,怕陳操之說出甚麼不得體、失禮的話,畢竟陳操之還隻是個少年人,卻聽陳操之道:“ju花玉版活之不易,隻請葳蕤小娘子念我護花之勞,三今後莫要過分悲傷纔好。”

陸葳蕤詫異地抬起眼眸看著陳操之,純美的笑容綻放,在初冬夜色裡用力點頭。

陸納嘉許道:“資質聰慧者多有,好學勵行的少見,操之二者得兼,實在是可貴,全常侍擢你為六品,公然是有知人之明。”又笑道:“我本日喚你來,原是想一睹你擺佈開弓的書法,一見你才發明你原是華亭道上護花少年,便急著拉你去惜園護花,倒把閒事給忘了,現在就請操之為我寫一貼。”

陳操之答道:“是本年四月二十六日謄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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