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稽王司馬昱將土斷之事向天子司馬奕略略稟報,司馬奕也無甚話說,全由會稽王措置。
堂上世人聽到這一數量都是沉默,朱門士族占有的隱戶是遠遠多於庶族的,現在的環境倒是庶族交出的隱戶反而多於士族,可想而知,號稱峻厲的庚戌土斷對庶族的確很有震懾力,但大部分士族明顯未嚴格遵循庚戌製令,不然的話何止六千隱戶!
謝玄道:“此事土斷司左監陳子重知之更悉,請陳掾細說之。”
謝玄道:“待朝堂議過以後再向桓大司馬彙報。”
司馬昱問謝玄:“謝掾向桓大司馬稟報了土斷真相否?”
十3、風波起
桓溫點頭道:“明日會同王長史諸人,擬遣二十使者,分赴揚州十郡複覈土斷、科出亡匿,擇其固執犯警者,予以嚴懲。”
桓溫道:“當年王導放縱虞喜、反黜山遐,讓江東門閥更加驕橫犯警,乃至本日政令難行。”
桓溫“嗯”了一聲道:“也好,陳掾趕路辛苦,且飲茶暫歇。”
玄月十三日一早,陳操之帶著冉盛和五名軍士快馬回西府,玄月十五傍晚趕到姑孰,先回寓所沐浴換衣,然後去將軍府拜見桓溫。
賀鑄道:“不錯,讓陳操之丟官離職方纔解恨,陳操之一介豪門,托庇桓溫軍府,攀入士族,就狂傲悖行,竟想與陸氏聯婚,嘿嘿,且看陳操之免官以後還如何癡心妄圖娶陸氏女郎!”
李靜姝便移步到陳操之跟前,接過二十六縣文書,用她奇特的低婉魅惑的嗓音一一唸誦,這二十六縣有一半屬司馬氏王國,東海王、彭城王、汝陽王、章武王等,這些縣令、縣長或者主簿,密報的是司馬皇族藏匿戶口的環境,這些王國或多或少都有藏匿的隱戶,多的百戶、少的十餘戶,這與吳郡、吳興、東陽、會稽四郡十五縣官吏上報的江東大族藏匿的戶人比擬真算不了甚麼,僅會稽郡永興縣主簿上報賀氏藏匿的隱戶就在一千五百戶以上――
天子司馬奕在侍臣相龍、朱靈寶的伴隨下來到太極殿西堂,陪侍的另有侍禦史陸禽。
陸始雖說是土斷司長吏,但在此事上倒是寡言少語,彷彿置身事外,都由謝玄、陳操之作答。